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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夏夜,蝉鸣显得尤为烦躁,好像是影剧高潮的伴奏。临走时,鞋子换上被绑过来时穿的长靴子,插了一把小刀在鞋帮上。

    儿子熟睡,她忍住泪水,忍住母子分别的泪水,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为了不被外面玩的小男孩发现,她走几步就找一个能隐蔽的地方停下,观察四周的人的行动轨迹。走走停停,躲躲藏藏,她来到了村子的门口。深呼吸一口气,往着黑漆漆的夜走去。

    山谷里的鸟叫声,不曾停歇,似乎在告诫人们,这里是山谷,到处充满了危险。走出村落之后的数百米,总算是心里定下来,没有被追赶的险情。即便猎狗要追,也没有可依据的衣服气味,无从寻迹。

    夜幕的光依存于一轮勾月,不亮。穿过树林,湿度相当的大,青草的露水很快就沾湿了没有被靴子罩住的裤腿,黏在腿上感觉湿哒哒的不利索。蚊虫无休无止地萦绕在耳边,她再裤袋里掏出喷壶,里面是风油精,从头到手臂胡乱喷了一通,别说蚊子小虫了,这家伙的威力,都可以驱走蜈蚣和蛇。

    目测的金行山距离看似不远,但总感觉走了很久还是没有到山前。手电筒照着四周,树叶沙沙作响,要说捕风捉影,比比皆是,胆子小的根本不敢往前挪动。闫蕾一手举着电筒,一手取出鞋子里藏着的小刀防身。她竖起耳朵聆听哪个方向的风吹草动会夹杂有野狗和狼的动物脚步,赌运好的人大多是无畏的,勇者无敌嘛。而闫蕾自小就属于自诩的染色体DNA链条长型的人,链条短就胆小谨慎,链条长就勇敢胆大。有说服力,这不是吗,她用这套理论说服了自己,勇闯山域。

    村民危言耸听说出逃的妇女有被狼咬死的,绝对是谬论,这深山里,除了鸟雀繁多,哪能有什么小型动物,何况村里的家畜家禽,从来也没丢失过。饲养的禽畜都是那个专做生鲜肉品生意的村民家车载赶大半天路从城里运来的,也奇怪的是,动物的流通量需求很大,因为那些买来饲养的动物,可能过不了几个月就出现衰竭,村里人都总结出规律,赶在牲畜死掉前消费掉。闫蕾很肯定这山里没有狼。

    继续往山那边走,已经穿过树林,毫发无损。她打起精神,把小刀往鞋子里塞好,背着小包继续赶路。

    黑压压的山脚下,手电筒的光弱了,她扭开手电筒旋盖,把旧电池换下来放进一侧的裤袋,从另一侧裤袋里取出两枚新电池借着微光放进去,第一次打开开关没亮,再重新取出,调换电池两头装进去,“咔”打开开关,面前一个红色的影子,吓得她脑子都要炸了。惊呼的声音连她自己都听不到,仿佛是从她的脑子里发出的,不是从喉咙里喊出来的。闫蕾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电筒掉在一边,电筒的直射光线照在一个方向,红色影子消失了。

    惊魂未定的她脑袋蒙了,不敢喘气,五秒钟后,冷静的意志再次把神经回路连接上。也许是花眼了吧,这里怎么会有人呢?眼睛余光里瞟见的红色不是衣服的颜色,而是从头到脚的颜色。浮现的可怕的片段吓得她咽了一口口水。捡起来手电筒,先照照四周,没有人。闫蕾站起来,看了看,四周很空,是一块大大的空地,等等,那些木头立在地上是什么?

    哦,突然想起来,老七说过,村里的墓地就在离村两里路的地方,难道这里?正恐惧着刚才那一幕,突然闫蕾脑袋一热,她感觉到身体周围都是热浪袭来,不行了,好热,脑子已经混沌了,思维根本不能聚集到任何一件事情上,也就是她现在无法思考。很多的孩童的叫喊声在耳朵边上,时远时近,有时候听起来凄厉无比,可怖极了。脚步变得更加沉重,无法挪动自己的脚,无力感充斥着四肢,电筒掉在泥地上,没有声响。隐约处,好像有人从哪些坟堆里慢慢地爬出来,天哪!都是哪些满身是血污的没有脸皮的小男孩,他们一边叫着一边往自己这里爬,闫蕾惊恐万分,她是无神主义者,可是这些现象怎么解释呢,视觉、听觉那么真实,闫蕾不能呼吸了,眼睛由不得她自己睁开着,视线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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