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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北宋定窑白釉刻萱花大笠式碗。”

    “类北宋定窑风格白釉划萱花大笠式碗,敞口微侈,斜直腹下收至圈足,器形雅致精美。定窑此类大口径的斗笠碗颇为罕见,因斜直薄壁上施加刻划,很容易使得器壁烧塌,成型难度极大,此仿品在工艺水准上已接近真品水准,实属难得。”

    “此仿品在制作工艺上几乎没有破绽,然终究乃是现今仿品,无论如何也无历经时间长河所留下的独特岁月之痕。”

    “斗笠碗乃茶器,宋人雅好斗茶,常以此器斗茶,北宋茶学家蔡襄在《茶录》中便有载:“视其面色鲜白,着盏无水痕者为绝佳。建安斗试,以水痕先者为负,耐久者为胜,故较胜负之说,曰相去一水两水。”,北宋时人们以茶水留在碗中水痕时长来作为评判斗茶胜负的标准。”

    “而诸类茶器中,因为敞口斜直壁的斗笠碗有利于水痕的长时间留存而脱颖而出成为斗茶利器。因此,凡真品北宋定窑大笠式碗璧上皆有斗茶而留被茶水侵蚀的形似水痕的自然磨损痕迹。”

    “此仿品璧上只有做旧痕迹,而无水痕状自然磨损痕迹,实为一大破绽。”

    姜成很快理解了左眼传递到脑海中的信息,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这就是他面对章幸瑞此局的最大杀器了,他能说出这大笠式碗的破绽所在,而且利用左眼鉴定后,这破绽还非常清晰明了乃至合情合理的。

    那这事情就变得简单起来了。

    之前说过,鉴定古董要的是找不到问题,只要有一点问题,那再多的地方是对的,那东西也是不对的。

    姜成找出一点问题,局面就瞬间就要被逆转,就该轮到他们百口莫辩了。

    当然,现在还不是时候。

    “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章幸瑞见着姜成沉默不语,还以为他是毫无办法了,乐呵呵的问着。

    旁边围观的人也都在小声讨论着。

    “这没办法了啊,姜成还是认栽吧。”

    “真是倒霉哦,一千多万的东西啊,还有能证明价值的证据,打官司怕也不好打。”

    “是我就赖账得了,大不了当老赖。”

    “有用?他家有个店铺啊,真要是硬不还,到时候被强制执行就算了,说不定真要负刑事责任啊。”

    这是路人的讨论。

    而一些店铺老板则俱都摇着头,心底暗想着这真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因为纳宝阁的店铺,这姜家爷孙俩才被章幸瑞这恶人给盯上了,现在入了这天局,怕是只能认栽了。

    姜成神色如常,只是看着章幸瑞,道:“事情到了这一步,我爷爷的事情,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章幸瑞笑了笑:“你说呢?”这话差不多等于承认了姜成爷爷入的局也是他做的了。

    在章幸瑞看来,姜成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没机会翻身的咸鱼了,倒是无所谓告诉他真相了。

    “很好。”姜成虽早就有所猜测,但此刻听到章幸瑞变相承认,心底依旧怒火狂涌。

    “行了,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了,要么答应把纳宝阁卖给我,要么咱们就走法律途径。”章幸瑞转头看向纳宝阁的方向,又笑道:“多好的店铺,在你们爷孙俩手里真的是浪费了。”

    这时,杨尧到了。

    他挤进人群,先看了看姜成,又看了看章幸瑞,什么话也没说话,先抬手拿起了防护盒子中碎裂成两半的大笠式碗,仔仔细细的鉴别了起来。

    章幸瑞看了杨尧,笑道:“原来你是在等杨老板啊,不过杨老板来了也没用啊,孔先生拍卖来的真品定窑大笠式碗,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看得出来,章幸瑞对大笠式碗非常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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