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门前起飞,往东北方向去。

    现如今巡视京城的剑卫足足九队,每队六人,三队日值三队夜值,三队轮换。剩下的十二人以左东潭为首,负责坐镇悬剑司,也可以在出现这种突发情况时帮忙。

    有五个人已经在昭应县,故而灵鸢之上,唯独李乘风与左东潭。

    李乘风抿了一口酒,转头望向左东潭,问道:“你怎么回事?好好的皇子不当,跑悬剑司镀金?这可是刀口舔血的日子。”

    此刻无人,左东潭便也没装蒜,只是说道:“父亲有个济王皇叔,还有大姑夫。可太子兄长日后无人可用,我要做那个助太子兄长安邦治国的贤王。”

    话锋一转,“其实大哥来了悬剑司,我挺高兴的,顾姐姐说跟着大哥能学不少东西。”

    顾姐姐?李乘风闻言一笑,“你倒是挺会认亲戚。说正事,此事蹊跷,你手底下不过几个炼气修为新人,小心为上。”

    左东潭点头道:“是。”

    八十余里,飞过去也就盏茶功夫。

    而赵白鹿,是上街吃完一顿肉包子,这才打算往坐井山去。

    但这次,她放下一粒碎银子之后,便眼巴巴等着找钱。

    结果摊主往桌上看了一眼,随即一脸无奈,“那个……找不开啊,姑娘有铜钱吗?”

    赵白鹿愕然,还有找不开的?可她真没铜钱,便只能指着远处侯府,说道:“要么去那儿要钱,要么我把以后的早饭钱都给你,下次不给钱了?”

    老摊主笑了笑,“好!这一月姑娘来,随便吃。”

    本想转身再送几只包子的,可拿起包子回身之后,便不见人了。

    而一道散着红雾的剑光,已经落在观天院。

    与此同时,李乘风的灵鸢落在了一处村落外,落地之时便是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儿。远远望着一片狼藉的村子,李乘风双眼微微眯起,沉声问道:“伤亡。”

    左东潭拳头紧紧握着,咬着牙开口:“三十一户人家,八十七口人,老弱死的最早,青壮护着孩童,只有……只活下来了十三个孩子。”

    十三个孩子?是这村子里的所有孩子了吧?

    虽然心中疑惑,但李乘风神色并无多大变化,只是说道:“让县令将人送去观天院吧,妖兽踪迹呢?可有寻到?”

    左东潭往前方看去,一个蓬头垢面的青年人快步走来,恭恭敬敬抱拳,沉声道:“禀上掌剑,那畜生进山了,三阶妖兽,我们没敢追。”

    李乘风拍了拍轮椅,便徐徐往前行进,但望着那些残肢断臂,李乘风又皱了皱眉头,“不是饿了,是在虐杀。妖兽嘛!若非饿了觅食,便是有所组织了。”

    而远处那片山林之中,四道身影端端站着,他们当然听不见李乘风在说什么,但他们都是黄庭修为,都看得到李乘风那副病恹恹的模样。

    四人之中粟源治始终死死皱着眉头,为引诱李乘风而已,几十条命就这么没了?那个穿着水蓝长裙,瞧着清纯水灵人畜无害左丘凫,昨夜最是兴奋。

    同样略微皱眉的,还有烈焰红唇的萧宛宛。

    但两人神情被黄三秋看在眼里,于是这位朝天宗宗主最看中的小弟子,笑盈盈一句:“入了仙道,若是为这一点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耿耿于怀,那你粟源治还是回去种地,萧宛宛钻研一辈子阵法,不要出山最好。”

    左丘凫咯咯笑道:“我倒是想知道,黄师兄是如何养出这等三阶妖兽的?”

    黄三秋闻言,摆手道:“第二次大变之处,三头畜生便在山中了,被圈养在后山。我呢,炼丹之时无处可去的废丹全丢在后山,久而久之的,便发现这三头畜生喜欢吃那些废丹,且对它们的修为略有帮助。畜生嘛!有奶便是娘,我也便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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