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会长已不行了,看到躺在床上死不瞑目的父亲,温曼华慌了,一生傲气控制欲爆棚的父亲,毫无生息瞪着双眼躺在床上,自己刚刚还恨他恨的要死,恨不得他死了算了,少去害人,此一刻心里却是慌到不行了,眼泪不争气的就下来了,人在拥有的时候并不清楚谁对自己最重要,只有失去,也只有失去,才能看清自己,看清真实的情感,此一刻,温曼华心里就是天塌了的感觉,自己情感上一直是依赖父亲的啊,这么突然的就走了,一点准备没有,从没想过父亲会这么的走了,以为他会很快恢复的,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这么猝然的走了,摸着他冰冷的手,自己不禁浑身打起了寒颤,真的死了,手都冰了,身体禁不住的前后摇了起来,都站不住了,原来自己并不如自己以为的那么刚强,身体止也止不住的抖着,脸上早已流的泪痕交错了,哪岂不是妆都化了,慌忙转头看向镜子,想整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早就卸了妆了,自己竟是这般的恍惚了,狼狈不已。

    止不住的泪,索性不去管它了,此一刻,才明白过来,无论是谁,也不能与父亲相提并论的,即使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纵使他对别人坏的掉渣,但对自己,始终是个父亲,是个疼自己的父亲,自己对他的感情,也才是最深的,恨,也是情感啊,从小到大是一直与他生活的啊,习惯了有他,习惯了向他发脾气,习惯了讨厌他,失去的一瞬间,自己的是非观已经崩了,无论多讨厌他多恨他,情感上自己最需要的是他啊,自己和父亲乃是命运相系的,失去的时候,才大彻大悟,自己失去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所有该发的火,固然是他应得的,但在他最后的时刻,自己赌气没来看他,内心后悔不已。

    没想到陆云琪早早就来了,此刻哭的梨花带雨双眼红肿的,瘦瘦弱弱的穿着睡袍一脸的悲伤,精致而狐媚的趴在温会长的床边,死拉着温会长的衣服不放手,看到温曼华来了,医生一再询问要不要做下遗体的检查,是否需要做下确认死因的尸检?听到这么冷静的请求,温曼华脑子一下子炸开了,岂不是要开膛破肚?理了下思绪,看着躺在床上死不瞑目的父亲,心里的后悔是存在的,恨也是确确切切还种在心底的,情感上万分的不舍也是存在的,五味杂陈难以言述,在家里离去的,这么多人顶着了,还要做尸检?看着父亲的遗体,温曼华犹豫了,难以接受他猝然离世的事实,更难以接受他死后还得开膛破肚,刚刚还趴在床边哭啼的陆云琪,听到要做尸检,刚还在为治丧积极主动提意见的人,瞬间哭的更惨了,抓着温会长的遗体不停的摇晃,大声哭啼了起来哭起了丧。

    “会长啊,没想到你英雄了一世,死的这么突然啊,还要被折腾了去做检查,是啊,走的这么突然,会不会有人又下了毒啊,这么多人看着了,这个该死的家伙啊,千刀万剐啊,会长,你这么爱体面的人,一生要强爱体面,身体发肤就要受损,没想到最后竟是如此啊!这要传出去,这这,哎呀,会长,你怎么就这么突然的走了,猝不及防啊!谁来替你受下这种苦啊,好悲啊,会长,你该撑住的啊!”

    这说的,温曼华心底更是悲伤不忍了,狐媚儿都不忍心父亲死后受罪,都已如此了,做什么检查啊,人都死了,即使有人害他,他也是罪有应得的那种,再说就这主卧,这么多人寸步不离的在此围着,到处都装有摄像头,谁敢?谁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杀人?除了狐媚儿有这可能,还能有谁?温曼华抬头看向陆云琪,陆云琪哭的是更悲更卖力了,算了,父亲作恶太多,害人太多,既然去了,就让他安息吧,做什么尸检,开膛破肚的,心头郁结打开,这就是他的命吧,那就让命运来吧,命令众人立刻组织治丧,所有的一切准备好了,通知所有人父亲的死讯,一切到此为止,家族那么注重颜面,就算是被人当众砍死,也会捂死真相以病逝入土为安的家族,人在,才有用,死,就是结束,以大局的颜面和大局的利益为重的,温曼华这才想起要请示家族里的长辈们的,离开了卧室,让人联系最专业的的入殓化妆师,为父亲做最后的遗容梳理,再怎么着,他一世威风,也得庄重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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