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活

    ……

    这是苏小伞很喜欢的一首歌,王筝的《阳光变成淡蓝色》。

    在那些陈怀远消失的日子,苏小伞经常在午后,双手捧着一杯热咖啡,出神地听着唱机里反复播放的这首歌,泪水无声无息地滑落。咖啡凉了,她也没有喝一口,脸上的泪水凉了,她也没有擦一下。

    苏小伞的心突然变得柔软。

    她想起了陈怀远。

    歌声还在忧伤地继续:

    阳光变成淡蓝色

    我的眼已经瞎了

    只用手触摸

    这样狠心的生活

    我的阳光变成淡蓝色

    我把悲伤都烧了

    爱恨与哀愁

    一切没有关系了

    阳光变成淡蓝色

    我的眼已经瞎了

    只用手触摸

    这样狠心的生活

    阳光变成淡蓝色

    深爱着恋人的我

    可以幸福吗……

    苏小伞关掉了唱机。

    她不再想狠心的陈怀远。

    苏小伞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闹钟上,轻声自语:“都已经十一点了,这个上午就这样废掉了,我宝贵的时光呀!”她没有回到电脑前去阅读《暗吻》,而是决定下楼去,看看邮箱里有没有神秘的信件。

    开门前,苏小伞把眼睛凑在猫眼上,确定门外没有人后,才出去。她害怕门外站着那个矮个子男人,在门打开的瞬间扑进来。

    出门,进电梯,出电梯门,来到邮箱面前,苏小伞一直提心吊胆,就是在开邮箱时,眼睛的余光还警惕地往外面瞟。一个小区的保安从外面走过,看了她一眼,她准确地捕捉到了他的目光,感觉他的目光有些阴暗,是不是想对她图谋不轨?苏小伞打了个寒噤。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如此莫名其妙的想法。

    邮箱里静静地躺着一封信,信封上的字还是那么娟秀。

    苏小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她呼吸变得急促。

    惊喜而又恐惧。

    我是野猪坳乡村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

    乡村里的人都用怪异的目光审视我,仿佛我是个怪胎。我不以为然,从小到大,都沐浴在他们鄙夷和莫测的目光之中。因为我母亲肖三娘不是个正常人,所以我也是个怪物,尽管我从一个秀气的女孩儿出落成一个美貌的大姑娘。乡村里的人避鬼般躲着我们,就是那些和我一起上学的孩子们,也不敢靠近我,生怕被我毒害。村长李大的儿子李文平是我的同学,也是乡村里唯一对我有好感的人,可他也不敢接近我,只是经常远远地偷看我。我想过去和他说话,问他,你明明喜欢我,为什么不敢对我说?当我向他靠近时,他惊惶失措,飞快地跑了。对他的那一点好感荡然无存,我不会喜欢一个胆小鬼。

    其实李文平的学习成绩比我好,他没有在那年考上大学,我却考上了。村里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说我考上大学是因为我母亲施了法术,李文平没有考上,也是母亲施了法术。我在考场里考试时,肖三娘和许多家长一样,在考场外面焦虑地守候。考完,我走出考场,目光就在人群中搜寻她。肖三娘远离人群,独自坐在操场旁边的一棵树下,面无表情。看到我走过来,她站起来,想说什么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拉起我的手,带我到饭馆去吃饭。一路上,人们都躲着我们,因为肖三娘的相貌丑陋。我不知道母亲在我考试时有没有施法,我只是感觉体内的那只黄鼠狼在叫唤。

    对于村里人的说法,我同样不以为然,如同他们说我是孽种一样。在我野草般成长的过程中,我会听到一些流言。那些流言传播者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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