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很拮据,但丹萍并不想自己的丈夫受这个苦。

    “嗯,我知道了,能买到卧铺我尽量买,买不到再选择坐位。”两口子聊了很久,陈浩知道,丹萍因为什么而不安和纠结,他只字不提关于怀孕的事。

    一九九二年春节过后,陈浩告别丹萍,踏上了去穗城的火车。

    回到母校,回到他曾经求学和奋斗五年的地方,看着母校的变与不变,陈浩心中十分感慨。

    是啊,毕业后,第一次同学聚会,他没有参加,当时的陈浩,全副心思都放在临床上,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已经过了聚会的时间。

    当天,陈浩办好各种手续,到宿舍将自己的居住单元收拾好,然后独自一人,沿着他与余萍走过无数次的路,慢慢地走了一遍。

    陈浩是一个很怀旧的人,他可以放下余萍,但放不下那份记忆。

    看着眼前越来越商业化的街道,陈浩不由一声感叹:物已不是,人亦已非,再也找不回七年前的感觉了。

    第二天一早,陈浩带着白大衣、听诊器、叩诊锤、笔记本和笔,来到他曾经无比向往的地方。

    因为来得早,病房里显得很安静,只有值班护士忙碌的身影。陈浩将白大衣穿好,将工具放进白大衣的口袋里,然后在走廊慢慢走,慢慢看。

    “同学,你是来实习的吧,你的老师是谁?”

    陈浩的身后,一个关心的声音突然响起,陈浩回头一看,只见一位年龄与他相仿的、穿着白大衣的医生向他走来。

    年近28岁的陈浩,有着一头浓密的黑发,白皙的皮肤,依旧保持读书的时候的气质,在这样的环境,被当做是实习生,一点也不奇怪。

    “噢,老师您好!我是来进修的,今天来报到。”

    “啊,你是来进修的?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是实习同学呢,你等一会,等交班后,会有具体的安排。”这位医生说完,对陈浩笑了笑,去干他的事情了。

    交完班后,陈浩才知道,他们这一期的进修班,包括他在内,一共有16人,他被分配到一位姓周名莹的主治医生手下。

    分配完毕,周医生马上带着手下三个进修生,一个本院的住院医生去查房。

    母校的规矩一直没有变,旧的、稳定的病人,查房后,基本不会修改医嘱,新收的或者病情有变化的,必须回到办公室坐下来,慢慢讨论,而且,每个人都要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