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谨示楚侯日:“将显傲颜,师无戒色,犯得兵家大忌,老臣斗胆直言,莫熬此去罗地必败,但请君上敕令追赶,着其还军郢都!”

    楚侯熊通挥手笑言道:“令尹多虑矣!万数楚军当前,其小小罗邑,似囊中之物举手可得,士卒稍显骄色,谅亦无碍也!”

    令尹斗伯比不语。

    及夜,楚王熊通还府,餐时闲言,将之日间之事,诉诸于夫人邓曼。

    不料夫人邓曼拂袖嗔怒,随即差人撤下案上佳肴琼酿,仅余白饭以供食用。

    见此,楚侯熊通茫然不解,惊问道:“夫人此举何意?”

    夫人邓曼回日:“近日诸事少顺,君上名利熏心,致君不辩是非,忠言难进,今绝锦衣玉食,苦寒心志,谓君明智!”

    闻言,楚侯熊通置下碗箸,正身以对敬言道:“愿闻夫人教诲!”

    夫人邓曼执其手,回日:“令尹上言,君何不察耶?”说罢,起身踱步续言道:“大夫其非众之谓,其谓君抚小民以信,训诸司以德,而威莫敖以刑也!莫敖狃于蒲骚之役,将自用也,必小罗!君若不镇抚,其不设备乎?夫固谓君训众而好镇抚之,召诸司而劝之以令德,见莫敖而告诸天之不假易也!不然,夫岂不知楚师之尽行也!”

    闻及夫人一番训戒,楚侯熊通方才醒悟,不急餐毕著作诏命,着快骑携书追赶传命。

    待至鄢水,传命侍臣截住莫熬屈暇传授君命,请其还兵郢都。

    奈何莫熬屈暇一意孤行,言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随之引军渡河。

    莫熬屈暇因之求功心切,虽已挡下撤军君命,但恐拖延时久再生变故,遂亲至河岸催促三军抢渡鄢水。

    急则生乱,乱则生变,因之前无谋划,河中所搭浮桥过少,三军争渡秩序大乱。

    万余楚军拥挤于河道两岸,一时间乱像从生,有互生口角者斗殴于岸,有急行踏空者坠落于河,更有失足倒地者为人践踏至死。

    见之此景,副将屈重谓上谏言道:“三军尽失威仪,直如绿林草莽一般,此去罗城何以为战?倚邦室之大,仗士甲之众,不循兵法律纪,欲见威于敌者,谓之骄兵,兵骄者必败,祈请将军应命退兵,重肃军务择时再讨罗城!”

    莫熬屈暇闻言驳斥道:“得胜之师,士气高昂,何谓骄兵?若不乘胜出击,待其加固防务,再择何时入罗?竖子休得胡言,再有言退惑乱军心者,斩立决!”

    见其心意已决,副将屈重自知再劝无益,只得应命引领三军渡河。

    渡过鄢水,犹如历经一场大战,士卒丢盔弃甲,偃旗息鼓直如溃兵。

    此间种种,尽为罗城细作探得,讯息传回罗邑庙堂,罗侯羋觫欣喜万分。

    罗与楚敌,本无半分胜算,而今探知伐罗楚军,轻敌懈怠直如溃军,若是倾力一战或有五分胜算。

    身为一邦之君,罗侯羋觫自然不甘开城请降,是以打定主意与楚一战,为确保战楚得胜,又请得友邦卢室引军前来相助。

    竖日间,卢候姜仲章领军两千进驻罗城,二公厅堂相见。

    互施礼毕,罗候芈觫先语道:“罗城危急,卢候援手搭救之恩,寡人刻骨铭心!”

    卢候姜仲章礼言回道:“兄弟之邦,何分你我,理当生死与共,不知罗候可有破敌之法?”

    罗候羋觫笑颜回道:“如无胜机,誓不敢邀卢前来与我陪葬,楚众我寡,必予奇战,方可与之一战!”

    卢候姜仲章紧言问道:“何谓奇战!”

    罗候羋觫素颜回道:“所谓奇战者,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也!交战之际,惊前掠后,声东击西,使敌莫知所备,如此可胜!”

    闻得此言,卢候姜仲章兴趣盎然,接言道:“请君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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