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说宋公御说,自周都洛邑求得天子诏后,还邦即行御楚事宜。先奉齐公言,派出密使数百人,分赴汉淮诸侯,从中挑拨离间。后即携书往说中原诸侯,陈请诸侯资兵,合力抗楚,铸就长城。

    郑、宋、陈、蔡等,无不深受楚害,尽皆应言奉诏,联宋抗楚,终了来至鲁室,亦为宋公御说陈情御楚,环说诸侯最后一站。

    时年,鲁公姬同业已卧病一载矣,适闻宋公御说携天子诏到访,遂抱恙行朝召见。

    入而会面,见鲁公姬同鸠形鹄面尽显病态,精神状态极差,恐不能久持,宋公御说遂见礼直言道:“近数年来,九州不平,匪患横行,犹以江南荆州为甚,今有天子诏在此,愿君与我携手抗敌,共卫山河社稷!”

    鲁公姬同咳唾成珠,续之阵阵喘息,良久方才抚平气息回道:“原是此事,鲁为九州一员,本应与众同进退,然今寡人重病缠身,恐心有余而力不足也!”

    待君音落,大夫姬友随即上奏道:“君上明鉴,中原既亡,诸侯将何存续?还望君上承受天子诏命,联手诸侯共御荆楚!君上身体抱恙不宜操劳,可使公子姬斑前往主事,今其北伐大胜归来,深得军民爱拥戴,出而必可建功!”

    大夫姬庆腹有所谋,见其如是说,亦即出列谏道:“臣以为不妥!一者,君上躯体抱恙,难为重负;二者,大军北伐归来,亟需休整;三者,齐室虎居再侧,不可不防。牵一发而动全身,还望君上三思而行!”

    大夫姬友辩道:“本末倒置,祸将无穷也!”

    大夫姬庆亦即怒而回道:“内事不决,何以攘外?”

    鲁公姬同轻捻额头,谓众言道:“二卿稍安,有宋与诸侯谋事,谅楚一时亦不敢兴兵,寡人现时确是抱病欠安,无力主导军政要事,待我精力稍长,再与诸侯共谋大业!”

    宋公御说见言会意,虽稍有遗憾,然也于心见谅,遂简言上诉道:“寡人明了,多有叨扰,鲁公保重!”言讫,告礼而退。

    朝会不欢而散,宋公御说自去,联众,一班朝臣分做两股叫骂而出。

    孱行回宫,鲁公姬同自顾烦闷,生起了心事。一病经年至今时,亦知病入膏肓,时日无多矣!立储一事,便成其心中头等大事也。

    其膝下生有四子,长子姬斑,原配党氏孟任所生;次子姬申,句裔小妾成风所生,季子姬启,陪嫁媵女叔姜所生,幼子姬遂,东门氏女芮姝所生。

    鲁公姬同继位之初,临党氏筑台祭天,党女孟任出而见礼,人群中一抹靓影,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鲁公姬同谓之一见倾心,心神振荡不已。待至礼闭,鲁公姬同撇下众臣直行下台,寻其芳影而从之。两人一前一后,漫行半日,至暮还屋。临门,鲁公姬同以歌问情:“桃之夭夭兮,凌冬而益芳。中心如结兮,不能逾墙。愿同翼羽兮,化为鸳鸯。”党女孟任和羞而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鲁公姬同谓其芳心不许,转身失落而走。不待启步,身后有言传来:“君为贵,妾为轻,恐人所不能容也!”鲁公姬同闻声止步,转身大喜道:“吾当以夫人许之,愿与卿人和血盟誓!”党女孟任乃出,割臂盟公,岁余生子姬斑。

    然则福祸难料,党女孟任因产子后身体亏虚,不过数载芳龄早逝,鲁公姬同感念党女孟任结发之恩,遂对其子姬斑分外宠爱,更有意立其为嗣,著大夫姬友为师,授其治国为政之法。

    今知大限将至,立嗣一事已刻不容缓,却恐朝中众员意志相左,无人拥护公子姬斑,令其日后执政维艰,需先察众意,为其披荆斩棘。文武群臣虽数达百人,然皆闻命于三桓大夫,鲁公姬同遂依序召见庆父、叔牙、季友三人。

    大夫姬庆应诏先入,端而见礼,二人隔帘相对,鲁公姬同卧塌阵咳,继而平复气息,直言问道:“寡人逝后,谁人可承大业?”

    大夫姬庆早有篡逆之心,与之哀姜密谋久矣,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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