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被这颤抖打破,他的内心陷入了混乱。

    长夏刚刚的话语,就像一把锐利的刀,直直地刺向他的内心。

    所以,长夏是知道了?她会不会已经知道自己当时就在这里,目睹了一切却毫无举动?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那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害怕长夏那锐利的目光,害怕她看穿自己内心的黑暗。

    长夏接着说道:“你们将尸体交给了六驸马,六驸马让千鲤池的宫人将尸体扔入千鲤池中,造成溺水而死的假象,而做着一切的宫人,便是还存活于世的屠苏岩。六驸马欺骗利用一心想要为宗族报仇的屠苏岩,诓骗他让他以为自己杀死了扶苏氏,可是这一切不过是六驸马的一个计谋。”

    讲到这里时,长夏的视线微微一停,不紧不慢地落到槐序身上。

    “这一切都不过是你们扶苏氏的阴谋,你们私吞屠苏氏的产业,嫁祸给妖域,现在又要把西荒给牵扯进来。贪得无厌的是你们,欺上瞒下的是你们,毫无人性的更是你们。北荒陛下若是知道这一切的种种行径,当初杨氏与屠苏氏的下场,也就是你们的下场。”

    她说着这话,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一切燃烧殆尽,视线却冷冷的,毫无温度地落在槐序身上。那目光像是两道冰冷的激光,直直地射向槐序,让他感觉如芒在背。

    槐序感受到了那抹炙热的目光,那目光中蕴含的力量仿佛要将他的伪装一层层剥开。

    他感觉自己就像被放在烈日下暴晒,无所遁形。那个目光像是一座无法承受之重的大山,压得他根本不敢抬眸,只能低垂着头,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双手在袖中不自觉地握紧,身体微微颤抖。

    突然,大殿之内一片寂静,长夏说道:“好了,这次的案子就是这样,在场都是四海八荒远道而来的客人,留你们在此实属无奈,还望见谅。”

    妖尊开口说道:“诸位可以退下了。”那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寂静的大殿中回响,带着一种不容违抗的力量。

    等到众人缓缓离开后,扶苏氏的人被士兵们粗暴地押了下去。他一边挣扎,一边声嘶力竭地高喊着自己冤枉,那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然而,他的呼喊在这冰冷的宫殿中显得如此无力,没有人理会他那所谓的“冤枉”。

    殿内一阵寂静,只剩下众人离去后的余韵。这种寂静仿佛能将时间凝固,让人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就在这时,一声高喊打破了寂静:“六公主到——”那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一种特殊的韵味。

    长夏这时缓缓抬眸,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看向妖尊,语气庄重地说道:“陛下,现在是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