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只是那双冰冷的眸子静静地看着自己。

    那双眸子里面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她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两人就这般滑稽而痛苦地对视了一会儿,槐序才从喉咙里挤出一段艰难无比的话:“真的……..你真的…….是长夏?”

    阿辞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简单地拢了拢披风,她只觉得周围的寒风都在拼命地钻进自己的身子,让她忍不住地打着寒颤,让她轻微地颤抖着。

    她感受不到任何的情绪,甚至槐序微红的眼神,蹙眉看着自己,从口中艰难地挤出这句话时,阿辞也没有任何的触动,她只觉得冷,非常冷,今年的冬天好像比去往年还要冷几倍。

    这就是拔除情丝后的感受么?

    她只有一个念头,这个人曾经负过自己,自己绝对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可是见面了,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她的脚好像已经冻僵了,僵硬地站在原地。

    槐序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越走越近,她好像可以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槐花香,阿辞看着他有些扭曲的表情,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可是就是这简单的一步,刺激到了槐序,他直接一个跨步,根本不管任何的修养,挡风的大氅一动,那双在衣袍下的长腿两三步就跨到自己身边。

    他一把抓过阿辞的手,直接将他压在了身后的柱子上,赤红的双眸狰狞地盯着阿辞,声音变调得不成样子,他的面色是她从未见过的阴怒:“是你…….真的是你……..你没死……….”

    阿辞听到这句话时,心中咯噔了一下,他好像对于自己没死很愤怒?

    她甩手一扇,重重的一掌直接善在他的脸上。

    槐序的头一偏,阿辞又面无表情地再次挥了一掌。

    接连清脆响亮的两巴掌让槐序大脑一片空白。

    阿辞用最凉薄的口吻和最平静的脸色说道:“醒了没?”

    这人还真是歹毒至极,要说养条狗,你对他那么好,至少还会朝你摇尾巴,可是这厮呢,不仅谋划着她家产,还陷害自己,还恨不得杀了自己,一心想要至自己于死地。

    自己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他?

    要让他如此背叛自己?

    槐序赤红的眼睛里水雾一片,他扭过头来,里面的泪水竟然就这般汹涌流下,他抓着阿辞,带着强硬无比的执着,就如同抱住了洪水之中的一颗树,一旦他松手,就会再次堕入深夜之中无数无尽的梦魇,无尽的万丈深渊。

    这三年以来,他是怎么过来的,他都不敢再次回想,心力交瘁之下,他已经无法再形容这种痛苦。

    他不敢去面对自己真的是爱上了长夏,忘不了她,更无法直视自己对她造成的伤害。只能一次又一次地逃避。

    他是怎么撑下去的?在知道自己亲手刺入心脏,还踢进乱葬崖之中的人是长夏,那个一直折磨了他三年的长夏。

    知道长夏‘死后’的三年里,一千多个日夜,分分秒秒的纠结和内疚,以及埋藏起来的爱意,都折磨的他根本不能入睡。

    知道自己亲手杀死了再次活过来的长夏时,他又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他在这个人最爱他的时候狠狠地将这份爱情抛弃,在这个人活生生再次站在自己面前时,再次将她狠狠抛弃。

    六年,六年的痛苦,他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在痛苦,内疚,无尽的思念当中度过每一个夜晚。

    没有人能够明白,他重新调查当初发生的一切,查到真相放在他面前时的慌乱。

    可是如今长夏回来了,或者说她早就在自己的身边,可是却从未和自己说过,是发现了自己的计划,还是知道了自己那么可憎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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