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瞧了瞧,书案旁似乎真的有人影,她也不再紧张,她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便出了门。

    她走在走廊之上回想,这房间住的邸吏王长林,今晚他声音倒不似之前那般难听了,她也不曾想通,随即从一旁楼梯下了楼,准备去一楼拿蜡烛。

    拿完蜡烛的她依旧按照原路返回,她其实心里是并不情愿的,毕竟睡得好好的,被吵醒还得给客人送蜡烛,论谁也不高兴。

    她端着蜡烛进了王长林的房间,她只得借着月光瞧着室内,实际上是什么也瞧不太清的,她只得眯着眼睛:“客官,蜡烛给您拿来了,放哪儿,您说一句话。”

    “……”

    “客官?”

    她的话语并没有得到回应。

    她突然皱了眉,一向警觉的她竟然方才闻到了血腥味。杀戮多年,早已把这种血腥味刻在了脑子里。

    她将火折子拿了出来,空中快速一挥,便亮了,将蜡烛点燃之后,绕是她杀过人,还是被吓了一跳。

    只瞧见昏黄灯光下,一个人跪坐着,他上衣已经被扒开,而他胸口似乎被一只手给穿透一般,留下了一个血洞,而血腥气味比其他案发现场少的原因,或许是因为身子里头不停往外流着黄色的沙子。

    丽娘被吓得手一抖,那蜡烛便掉在了地上,摔在了地上那支蜡烛竟然未灭,火光诡异地映衬着死者的脸,他的眼睛空洞瞧着丽娘,她皱了皱眉,终于叫了起来。

    京兆尹最近看见有案子就头疼,看着不算很大,就又给甩宋辊了,这将军接到案子的时候便翻了个白眼,准备昏过去,若不是一旁谭莒撑着,怕是这一坨肥肉就这么淌在地上了。

    “将军别晕,千万别晕!”他晕了他可没力气背他回去。

    宋辊哭丧着脸,差些没去哭爹骂娘:“这……今年我是和阎罗王犯冲么?怎么天天死人?!”

    今年年初的命案虽说破得漂亮,却不是他所破,虽也沾了光,但着实将他吓得不轻,他抓抓贼也就罢了,这死人的案子,太不吉利。

    这早上便听见,丽娘的酒舍死人了,还死得格外诡异,这就让他哭丧了脸,他这还没过几个月的安生日子呢!

    宋辊明事理,转头问了谭莒:“这人怎么死的?你且让阿宝过去瞧瞧。”

    谭莒一早便知晓利害,一大早天未亮便将阿宝从验尸房拖了出来,连哄带骗送去了丽娘康顺酒舍,想着这时候应当是瞧见尸体了。

    阿宝原本精神是恹恹的,他其实并不知道,一具尸体能有多麻烦,非要自己出马,只不过他真的瞧见尸体的时候眼睛一亮。

    这尸体可真的是个艺术品了,人死之时或许神经绷紧,所以肢体保持死亡之前状态,不曾软下去,俗称尸僵,胸口皮肉卷凸,且出血多得很 ,系生前生生抓入。

    “啧啧啧……”他在尸体面前蹲了下去,从怀中掏出了花生米,食指一捻,红色外皮就分了开,白花花的花生就这么剥了外衣,他将外皮放在了随身的布袋里。

    他平静地眯起了眼睛,他仔细瞧了瞧尸体的模样。

    他跪着,整个人僵直,跪得直,双手收缩与胸前,似乎要推开或者阻止什么人一般,其瞳孔散大,应当是死了几个时辰的模样了,而最令阿宝在意的是他的伤口。

    有人在所有人睡着的时候,没有让他发出一句惨叫,便将他心口剜了一个洞,并且控制了血液的喷射,房间里并没有多少血液,随后又在尸体里注入黄沙,待等被人发现,那些黄沙缓缓带着血液流出,淌在地上……

    他越想越觉得这凶手心思缜密,手段毒辣,他吃花生米剥花生皮的速度又快了不少,不一会儿他布袋里的花生皮就够他撒花生皮的雪了。

    “阿宝,你瞧出什么了?”谭莒将宋辊安置好之后便急匆匆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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