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声的丽娘:“丽娘,雍州人士,雍州正是商队西去咽喉,其次,丽娘身手不错啊,下头潮湿易滑,我着平底都险些滑倒,你着木屐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丽娘轻轻笑了一声:“即使我是又如何?我现在只是生意人。”

    “呵呵,丽娘说笑了,雍州是为佛教引入之地,大部分的人一向信佛,丽娘这儿与那处别无二致,想必也是信了佛的,自然不会杀人。”柳如筠的话看似是在夸丽娘,若丽娘是平常女子,那定是褒奖,但偏偏她之前点出了她是铁娘子,那么这句话就有极大的讽刺意味了。

    丽娘果不其然脸上也挂不太住,一张脸的脸色变了几变,她一向生性豪爽,若不是这几年在长安也磨炼透了,只怕当场就翻了脸。

    柳如筠瞧她没有什么反常也便不再激,她转向了日常审讯。

    她将丽娘鱼符放在了一边:“之前你说,你当日是被王长林的叫声吵醒的?”

    丽娘虽然面色不虞,却也把面部表情管理好了,她点了点头:“是的,民妇一向睡眠很浅,那一声极为响,迷迷糊糊醒来,便听见其他人的叫骂声了。”

    如筠点了点头,她颈上的项圈是一整圈的金项圈,有些大,搭在她肩头,远处瞧倒像是佛像的光晕一般,摇着的璎珞轻轻荡着。

    “嗯,你再重新叙述一遍你上下楼的经过,你听到了什么不寻常的声音又或者看到不寻常的东西都可以想想。”

    丽娘沉思了半晌,随后开始复述。

    一切都和一开始交代的一般,只是到敲门的时候,她的复述停了下来。

    “怎么了?”柳如筠抬了头。

    丽娘眉头轻蹙:“民妇重新回想了一下,确实有些不对劲,妾身上三楼之时,并没有瞧见郑姑娘,而且敲门的时候,里头并没有人答应,拿发簪撬开了门之后,一时之间也没有人说话。只迷迷糊糊看见了人影,那时候我没有闻见血腥味。”

    柳如筠点了点头,郑姑娘不在三楼,两种可能,一种是她在说谎,第二种便是她已经去了楼顶。而房内没有血腥味,要么王长林没有死,所以没有血腥味,要么就是已经死了,尸体并不在房内,常年血雨腥风的丽娘对于血腥味极为敏感,除非丽娘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