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苏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她本住的地方人群多得很,也热闹,为什么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还死在这儿。
柳如筠瞧了一下,这条小路平日应当也是有人走的,只是人较少,而里头小巷却不是了,小巷的沟渠与长安各大沟渠相连,里头都是污水或者是脏污的垃圾,一般人不可能去到小巷深处,除非是去方便或者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那么江苏苏一个姑娘来这里做什么?
她瞧着前方地面明显有些黑的小道皱了眉,她一向喜干净,小姑娘,爱干净,也是常理之事。她将圆袍下摆卷了起来将下摆塞到了腰带下头,就牢牢卡住,防止被污水溅到,她将袍中的锦衣也理了理,确保没有不妥,方才下了小巷。
踩上去那一刻,脚下那种黏腻感便十分不适。不过她四处瞧着,倒也并不是娇气的大小姐。
她扫视着墙体上头的青苔以及脚下的黏腻黑泥,她突然停了下来,侧着头朝后轻轻说了一句:“阿宝,等会可能需要你帮个忙。”
阿宝瞧着前头开路的柳如筠停了下来,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他也有些好奇地朝前看了看,引得在两个人后头的赵虎则更加好奇起来,这柳司直到底是发现了什么?
曼舞则是被派去和两个小姑娘待着,顺便套套话,若能问出来什么,那自然是最好的,若是问不出来,也就好好看着她们,莫要有什么差池了。
曼舞瞧着房里安安静静的两姊妹,其实也开不了口,但是也是不得已方开了口:“丹鹤,你们的母亲最近回家有什么奇怪的表现么?就比如和平常不一样的地方?”
丹鹤听了这句话摸了摸丹离的头,缓缓转过了头,认真瞧着曼舞,她的目光里似乎含着疑问,为什么曼舞要如此问,她终于也开了口,声音有些稚嫩,但是思想却是老成,宛若成人:“阿姊为什么要这么问?莫不是我阿娘惹到了什么人?”
曼舞则是被丹鹤弄得有些尴尬,只得胡乱一通给支支吾吾掩饰过去:“啊,不是,这个,我们一般问家属都是这样问的。”
丹鹤低了头,不再看曼舞,她声音闷闷:“我阿娘平日脾气确实不好,只不过她为人直率,也算是个直爽人,要人命的,定是没有的。”
丹鹤的脸,隐在暗处,曼舞着实是瞧不太清的,她心里涩 涩的,她觉得或许是因为太过困苦,导致孩子如此早熟。
她只得又试探性开了口,虽然她知道这个对刚刚失去了阿娘的孩子来说有些残忍:“你们阿娘生前,有说过你们阿爷是谁么?”
丹离不谙世事的眼睛此时抬了起来,她盯着曼舞看了半晌,歪了头突然咯咯咯笑了起来,绿色的眸子就这么盯着人,瞧着也是有些渗人的,曼舞被盯得不自在起来,丹鹤摸了摸她的头,她方才将头垂了下去,不再看人。
丹鹤侧了头,给曼舞的,是一张精致的侧脸:“不曾,我们从小便听阿娘说,阿爷不要我们了,也便忘了。”
她离开之时瞧了瞧丹鹤瘦削的肩膀,暗自叹了口气。
走之时,她瞧见了许梨,她依旧在柜台算着账,她对于许梨,其实不太了解,只是许梨这个女子太过耀眼了,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便认识了。
许梨余光瞧见那抹黑色在楼梯口伫立良久,她调整了一下站姿,突然便开了口,娇嗔起来:“这大官人伫立在那儿着实吓死奴家了,这次又想问什么呀?”
曼舞被吓得趔趄了一下,哭笑不得,这许梨整日没个正形,也快三十多岁了罢,怎的脾气依旧像个女孩子一般。
许梨今日着了一身胡裙,金色为主调,瞧着漂亮得很,眼睛一眯,着实慵懒极了:“你莫不是要问我这两个孩子?”
曼舞瞧着许梨娇艳的脸,脑子突然便不转了一般,就这么傻傻望着她的脸,许久方才缓过来,只得下意识回了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