幅画,那幅来自西域的画。”
“当年这幅画是一位乐师投上去的,那位乐师是长安有名的女 优,只是她的琴技尚可,且在西域有门道,所以搞来了这幅画,原本是想就此爬上去,至少要去坐部,甚至于想代替当初的乐营将羽生织姬。”
柳如筠听见这个女人名字之时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李箸,他如今对此并无表情,但是她清楚记得,当初李箸第一次瞧见她的模样,他是认得她的,或者说,她的脸,让他想到过什么人。
而一个东瀛人除非是在这里有工作,上头登记在册,方才能留于长安许久,而当年织姬明显是被逐出梨园,那么她长安身份又是什么时候有的?
当年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但是身份便是身份,做不得假,她开了口:“所以月小楼真实身份便是羽生织姬?那么月小楼又是何人?”
他终于抬头望了她一眼,似乎是有些惊奇为什么她会想到身份上,但还是回答了她:“月小楼当初是个最底层的花娘,染病死了,假母收了织姬给的钱,便把那死人的身份给织姬了,所以织姬才有正当身份在长安活下来。”
她听见这句话之后,整个人似乎想通了什么,有似乎又有什么东西没想起来,整个人安静了下来。
李箸瞧着她的模样,淡淡笑了起来,她如今的表情,像极了小时候她背不出戒律被伯父训斥时候的模样。
他笑容也没有持续很久,他又开始陈述起来:“那年,那幅画,便是上交给了崖公,当年的崖公是白金,名字眼熟么?”
“白鑫?白金?”柳如筠对白鑫这个名字还是有些印象的。今年年中的李尚敬字画案,他和织姬同时出现过。
李箸点了点头,似乎在回想些什么,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嗯,就是那个白老爷的哥哥,白金喜乐,也有能力。之后考入太常寺,做了五年鼓吹令,之后入了梨园,而他离开鼓吹署之后,鼓吹署以及太乐署便是覃继忠甄青明的天下了。”
柳如筠听得最终,她心口不知怎的,就是有些闷:“原来如此,那么织姬是知道白鑫身份,方才故意答应去他府表演么?”
“嗯,当初,白金收了画,也收了美色,自然不能亏待送上门来的女人,于是找了个理由,便把织姬贬为普通乐工了。”
李箸讲到了关键的地方,下意识顿了顿,抬头瞧了下头所坐的柳如筠一眼,对面的女人和他记忆中一般,听别人说话听得倒是入神,他垂下了眼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年,织姬被换,自然是心中愤懑的,但是她自小受过良好教育,教养不允许她说什么重话,所以她也没有说什么。之后三年,有一天,大约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崖公白金被杀,杀人的,正是那位乐营将。”
柳如筠听到这里也已经将事情理得差不多了,只不过她不解的事情还有许多,这两件案子对她来说其实几乎能够抓住凶手了,现在李箸所讲的,是这两件案子的诱因。
她其实算不得真的在社会里混了许久的人,实际上她多年御史经验,也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做人的经验或者是眼力见,她做御史的那几年,她按规章办事,一板一眼,人情世故对她来说,难得很。
所以对她来说,既然那个女人已经拿到了属于她的东西,为什么要杀了那个男人:“嗯?她不是拿到了最想要的职位?为什么要杀了他?”
李箸似乎被她单纯的想法逗笑了,呵呵笑了起来,他瞧着她疑惑的眼神,觉得颇为有趣地歪了歪头,似乎有些逗她的模样在的:“呵呵……你不知道男人么?朝三暮四是常态,他既然能给你,也能收回。自然是白金有了更好的选择,所以他准备收回,那女人当时已经将他俩的孩子生了下来,若是他要赶走她,她怎么活?”
柳如筠点了点头,她也将最后一条线索理顺了:“所以,江苏苏的那两个孩子……其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