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的油纸伞,就冲进了雨里。
阿宝身子小,在大风里撑着伞,却格外地稳,直直往声音的地方跑去。
他到了那位御史大人的门前,发现门敞开着,里头灯光微弱,他速来和死人打交道,感官一贯敏锐,他觉得里头肯定是出事了。
他进了屋,将伞靠在了外头。
他蹑手蹑脚环视了一圈屋子,竟然没看见人,他瞧见了杂乱的地面,瓷器,书帛,杂乱无章丢在地上,他蹲在地上隐隐约约闻见了血腥味。
他心里咯噔了一声,顺着血腥味摸索了过去,那是屏风后头,他靠近的瞬间,一双手就扣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扯了进去,他呼吸不过来,这里光线昏暗,但是他瞧着这人剪影应当是那位御史了。
那只手越收越紧,他被掐着喉咙,好不容易报了一句话:“御史大人……我是阿宝……”
那双手缓缓地松了。
阿宝大口呼吸起来,在这里闻到了浓烈的血腥气,他咳了一会儿,他缓过劲来:“御史大人,你没事吧?”
柳如筠的声音有些弱:“没事,少卿还在这吗?”
阿宝也不敢怠慢,连忙答道:“他回大理寺了……”
“那就让宋辊过来。”
“御史,我先扶您坐到前面去。”
“不用了,你去传吧。”
待等阿宝脚步声离开,她从屏风后出了来,头发微乱,左肩膀上插了一柄匕首,血顺着衣服往下淌着,失血让她瞧着比平日还白了几分。
她环视了一眼自己的房间,皱了皱眉,随后脚步有些虚飘地跨过了地上杂乱的东西,去了另一处干净的地方坐着。
宋辊听说御史受伤整个人都慌了,和阿宝挤着一把伞就急匆匆往这里奔过来。
进/入房间就被当前景象吓得半死,这里的东西基本上都被摔了个稀巴烂,上头还有血迹,这贼人如此大胆,连右街使府衙都敢硬闯!
他转头便瞧见了坐在另一边喝着茶的柳如筠,他立刻上了前:“御史大人恕罪,这大雨天,金吾卫保护不力……”
柳如筠皱了眉,她头有些昏沉,打断了他的话:“坐吧。”
宋辊坐到她对面才瞧见她肩膀上插着的匕首,他又被吓了一跳:“御,御史,你肩膀的……”
柳如筠并不在意她流着血的肩膀,以往受到刺杀,伤比这个更加严重,她淡淡道:“无妨,你速派人去大理寺,把少卿请来。”
她第一次遭到刺杀是在她当了御史一年之后,当时因为她查贪官触碰到了某些官员的旁枝末节,他们怕牵一发而动全身,于是就雇了杀手来杀她。
也幸亏她跑得快,将尾巴甩掉了。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若不是误打误撞认识了李月仙,她想,她几条命都不够她折腾的。
这次刺杀来的是个精壮男子,若非她有数次被刺杀的经验,怕是早就在第一步被刺死在床/上了。
她摸了摸左肩上的伤口,以及依旧插在肉里的匕首,疼得皱了眉,瞧着阿宝已经走了,对面宋辊又是个不经事的,也只得叹了口气:“宋大人,拿些纱布来。”
她的手抓在了匕首柄上,咬了咬牙,手腕一使力,便将匕首拔了出来,血管没有了匕首的桎梏,血就这么喷了出来。
“血!血啊!”宋辊拿着纱布就冲了过来,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颇有些傻气,要说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还有这份傻气,也算是难得了。
“胡叫什么,你且扯一些布来给我。”
待等李箸急匆匆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宋辊傻乎乎地站着,柳如筠则满身都是血坐在那里,本是浅色的中衣,被染成了红色,大概是流血时间太久,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