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似乎在发着光,瞧着她的眼里,温柔兑换成了坚毅。

    当时她知道,她担心她,她笑了笑,只是劝这位温温柔柔的小姑娘放弃和她一起去,还是废了她好一段力气:“月仙,你和我认识少说也三年多了,和你第一次的相见,我就是被刺伤逃进你的院子里避难的,这三年的刺杀也不算少了……别哭呀,别哭……没事的,你若是跟我过去,被他们瞧见,少不得会拿你做文章,到时候我倒是要分神来照顾你……你且安安心心待在宫里,实在不行,我每日给你写信报平安……”

    着实费了好大一番口舌,才让她放弃和自己一起出去的这个想法,她知道自己经常得罪别人,受到的死亡威胁,远比李月仙想象的要严重得多,月仙又不会武功,若是出来,那就是当活靶子的。

    她这时候倒是开始怀念她了,至少她有麻沸散,能够让她忘记疼啊……

    第二日,衙门上下都知道了御史遇刺。

    许多人都瞧见宋辊已经气青了的脸,也都不敢作声,幸好御史大人没有生命危险,要是御史大人出了事情,不只是御史大人的父亲史馆国史会亲自过来,还有右街使一准也是要扒了他们的皮的,幸好今日也只是骂骂——当夜值夜的金吾卫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你们这几个不成器的,怎么能巴拉巴拉……”

    老谭也只能眼观鼻鼻观心,也不敢说什么,以防这位已经肝火旺盛的右街使,更加生气,那就不是骂骂那么简单了。

    “你们现在,马上去给我巡逻,若是后头再出现这样的事情,活扒了你们的皮!”

    随后他气墩墩地转头,问了老谭:“御史出来过吗?”

    老谭摇了摇头。

    宋辊也知道有些不对,就派了个奴婢过去看看,若是有什么事就通报。这奴婢过去一看,柳如筠果真是发烧了,还是浑浑噩噩的。

    于是宋辊又匆忙让人去太医署请个太医来。

    太医署太医令一瞧来的人是右金吾卫的人,也就知道是谁出事了,叹了口气,便让一旁的药童去请李月仙来。

    李月仙入宫已经三年多了,她其实是不想入朝的,她的父亲李镜台本是泉州名医,后因她继承衣钵。若非父亲要去云游,不能带上体弱的她,怕现在也是个混迹江湖的女医师。遂被知府举荐进/京,浑浑噩噩,三年过去竟然提升为了太医署最年轻的医正。

    她算了算日子,过几日便又是考试了。

    太医署的考试制度非常严格,医学生的入学考试录取方法,一如“国子监”。入学后随教学进程考试,平时由各科博士月考一次,所以三天两头便是医师们互相学习交流的时候,太医署一共四科,医科、针科、按摩科和咒禁科,每科考的东西完全不一样,可以用这么一句话概括:“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她也是唯一一个医科与针科双/修的医正,这次两科的考试由她初步选题。

    于是她将一旁药架上的草药给翻了翻,又去了书案那里整理案牍布帛,整理太医署考卷,以备太医署下头的医师们两三日之后的医试,收到药童的口信,半晌没有缓过来,她拉住了药童的小袖子,她一向温温柔柔的嗓音,此刻有些尖利:“稍等,你且再说一遍?”

    “下头的右金吾卫来报信,说是御史遇刺,太医令想着您与她关系素来不错,让小人过来通报您一声。”那个小药童被扯住也不恼,瞧见李月仙着急的模样,也就又耐心地讲了一遍。

    李月仙闻言就迅速起了身,她将医署的衣服换下来之后,就向太医令告辞,和金吾卫急匆匆去了衙门。瞧见柳如筠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她还是有些生气的,处理好伤口之后,竟然又给她针灸,施针的时候,一旁的侍候奴婢都抖了抖,李月仙每一针下去似乎都带了怨气,又快又狠,针刺合谷、大椎、曲池,甚至还给她放了血。

    “你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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