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树,突然道:“快下雨了,我们走罢。”

    谭莒瞧了瞧这天,也没感觉出来什么不一样,回过头却瞧见那位贵公子走了老远了,他只能跑步跟上。

    李箸怕柳如筠出事,所以也就住在了右街使后衙,这让宋辊更加头大,这可是皇家贵胄,出什么事情可了得?可这贵公子丝毫不慌,折扇一敲,笑眯眯的:“无妨,本官过来也只是镇宅,让那些人不敢随意对御史动手,你们该如何,还是如何,本官能自保。”

    宋辊也只能笑着将一间客房收拾了出来。

    他这辈子也没见过自己后衙住了那么多大官,他该说自己蓬荜生辉好还是祖上积德好?

    晚上果然是下雨了。

    还在回坊路上的两个姑娘被淋了个透心凉,若不是柳如筠朝百姓买了把伞,只怕是回不来了。

    今年大约是水年,光年头已经下了数场雪雨了,这冬天下雨可是要了人命了,水夹着雪,打到人身上生疼生疼的,柳如筠撑着伞,李月仙则是抱着不离身的药箱,两个人挤在了一把伞下。

    拎着纸糊灯笼的李月仙却是无缘无故打了个哆嗦,她抽了抽鼻子,对一旁的柳如筠道:“夜黑风高,小心些。”

    柳如筠未曾转过头,点了点头。

    突然,天边传来一声轰然雷鸣,一闪电哗得划破天际,把这昏暗的街道突然照了个通明,李月仙竟是被这冷不丁一声雷吓得惊叫起来。

    柳如筠没有被雷雨吓到,倒是被身边的李月仙吓了一跳,伤口被她绷得一紧,疼得她闷哼了一声。

    她突然将月仙护在了身后,她经受过数次刺杀的敏感神经告诉她,前方拐角有人。

    又是一个呼吸,一道闪电直直照进了那条小巷,她眯起了眼睛,瞧见了里头有一把伞。

    风雷之声很是大,但是这种声音根本不像风吹雷打的回声,而仿佛是一群野兽在垂死呻/吟。

    突地,一个闪电再次划破天空,黑暗的区域被暂时照亮了,随后又回归于黑暗。

    小巷里,却什么都没有了。

    两个人互相瞧了一眼,月仙抱住了她的手,挨得越发紧了,如筠有些哭笑不得,她被抱住的那只手折过来拍了拍月仙的肩膀:“别怕,没事的。”

    “快回去吧。”柳如筠的手臂挣开了月仙的手,将月仙的手握住了。

    李箸去了柳如筠的房间,里头没有灯光,敲了敲门也无人应答,才确定里头没人。

    他想了想之前她说的话,他确定今日柳如筠大约是去御史台了,很大可能是去探底的,当初御史中丞的突然离开,应该是有人知道内情的。

    至于柳如筠身后的医正小跟班,应该也跟着去了。

    他撑着伞转过身,跨了一步,便瞧见柳如筠牵着李月仙回来了,他瞧着她俩牵着的手挑了挑眉,撑伞迎了上去,原本白色的圆领袍下摆被雨给打得失了颜色。

    柳如筠瞧见李箸却是一怔。

    李箸撑着油纸伞朝着她缓缓走来,配上他那张温润的脸,着实像极了戏本子里会欺骗许多小姑娘的白面狐狸。

    她一向平静无波的脸突然也突然笑了起来,她本身生得便好看,这一笑竟然将对面那只白面狐狸瞧得呆了半晌:“你住进来了?”

    李箸被她突然的笑靥给笑懵了,他从来未瞧过她的笑脸,他眨了眨眼睛,随后点了点头,唇边又漾起一抹习惯性的微笑,一切无异样,只是这只狐狸的耳朵有些红:“我就在你院子旁边,我住过来,他们就不敢对你怎样了。”

    她的笑容转瞬即逝,让李箸有些觉得或许她才是多重面具的人:“如此,多谢,进来说话吧。”

    李月仙瞧着二人有事情要说,便先冒雨冲进房里将烛台点亮,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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