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东流。”

    陈德望把含在嘴里的茶水,往地上一吐,不已为然道:“别说她吴凤芝了,就算是陈祖望在世,他也没这个能耐,我就等着十天后,她吴凤芝拿什么去实现对工人们的承诺,和县那笔账她只能去向阎王索要了,我是不会再心生怜悯的,我要让她吴凤芝也尝尝,在陈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

    “二爷可别忘了,你现在只掌控了供香房,冥纸房。红烛房也是陈家的重要营生,不容小觑?尤其是,红烛房的总管夏翠竹,可是块硬骨头,软硬不吃,只忠诚陈祖望吴凤芝夫妇这两尊大佛,就连他昔日的老相好陈兴望也都奈何不了她,你又如何能把这块硬骨头啃下来。”

    陈德望抿完茶杯里的最后一口茶水,嘴角轻撇:“目前咱们要做的,就是唱好眼前这出戏,眼前的戏唱好了,后面的事情就一定会顺理成章。”

    王佩仪点头赞同。

    陈家三老爷陈兴望,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陈家这杯羹,他早就盯上了,现在大哥已死,他岂能放过大好机会。

    陈兴望在自己屋里,和夫人冯碧云,正谋划着如何独吞,整个陈家的家业。

    手里绣着女工的冯碧云,把绣架往案台一放,对丈夫道:

    “三爷,你说咱们,能否有把握,把整个陈家的家业攥在手里?”

    躺在靠椅上的陈兴望,挺直腰板,得意忘形:“只手遮天的大哥,已经去阎王殿报到了,现在的陈家,就好比没有顶梁柱的房子,轻轻一推就倒。”

    “三爷可别忘了,二哥那可是狼子野心,手段狠辣。”冯碧云提示:“你想想看,大哥没病没灾的,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去一趟和县收账,就惨死异乡,这其中原因,不言而喻。”

    “大哥只手遮天,自食其果。”陈兴望冷哼,“属于咱们自己的那份,我是绝对不会手软的,谁敢跟我做对,那就看谁的靠山,更牢固了。”

    “二哥所结交的,都是三教九流之辈,只认钱,不认人。杀人放火,不在话下。”

    “那就让二哥瞧瞧,三教九流的拳头硬,还是咱们亲家林智笙的子弹头硬。”

    “咱们要是再那么做的话,静喻那丫头,一定会更加痛恨咱们的。”

    “痛恨?”陈兴望面泛怒色:“林府是多少人高攀不起的,她只管做好林家的三少奶奶就行,林文灿那小子,是不会对静喻怎么样的。”

    “也不知道静喻,现在怎么样了?我这心里头……”

    “行了,过几天再说,眼下,要做的就是若无其事地送大哥最后一程,尽做兄弟的最后一点情义。”

    黄昏来临,天空中浮云重叠,盘踞天际,西阳西下,残阳如血,寒风呼啸,风刀霜剑。

    游离在天际的最后一抹残阳,夹杂着刺骨寒风呼啸而来,干枯的树枝,被摧残得七零八落,萧条的村庄,一间间破旧的瓦屋,陈旧的木窗棂,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天空渐渐被黑夜覆盖,风势更猛,给黑夜增添几分阴冷。

    为大老爷念经超度,身穿道士服的四位道士,一人挑着担子,其他三人敲锣打鼓,来到陈家。

    陈家佣人阿祥,把他四位道士,带到大老爷暂且安放的老宅,四道士的到来,已穿上白色缟服的大奶奶吴凤芝,大少奶奶方宛如神情悲痛,痛哭跪地相迎。

    四道士颌首回应婆媳二人,四人中年龄较大的道士,把装道具的两个大木箱打开,从里面拿出来经书,以及一些叫不上名号的鬼符之类,四人分工精细,开始为大老爷摆设灵堂。

    逝者的灵堂唯有逝者最亲近的家人,才能在灵堂前为逝者披麻戴孝,按惯例,做为逝者最亲近人,逝者遗孀吴凤芝,儿媳方宛如,次子陈世杰跪在前排。

    陈德望一家三口,陈兴望夫妇跪二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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