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大帅允许我回趟家。”陈静喻语气细小温和:“我想回去看看家人就回来,您要是不放心,文灿和我一块回去,或是,你派人把我送回去也行。”

    “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吗?”林智笙嗔视儿子,戟指嚼舌:“在林府,向来只有我林大帅开口要求别人做什么或是不做什么?什么时侯轮到别人在我面前,向我提要求了?”

    父亲的暴戾恣睢,早已在林文灿心里藏怒宿怨,他多次想摆脱这充满着血腥与暴利的军阀之家,多少次,他奋力挣扎,最终却是一败涂地。

    “大帅,今天,你要是执意不允许我回家,我也就不活了。”陈静喻强硬发声,“像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还不如死了来得洒脱。”

    “用死来威胁我?”林智笙发上指冠:“你以为我林智笙威震四海,勇冠三军,只是浪得虚名吗?我林帅府在这西区,之所以铜墙铁壁,固若金汤,不是老天爷赏赐的,是我上刀山,下火海,用命搏来的。我浑身上下,伤痕遍体,每一道崎岖不平的伤疤,都是我辉煌的印证。”

    父亲这番颠倒正义,推崇邪媚的说词,让林文灿肝胆欲碎,气愤填膺,敢怒敢言道:

    “我最大的悲哀,就是生在军阀家,做了你林智笙的儿子,你所谓的上刀山下火海,换来的这座坚不可摧的堡垒,是多少惨死的白骨堆砌而成,他们血流成河,家破人亡,军阀的双手沾满的鲜血,犯下的滔天大罪,定会被永久地钉在耻辱柱上,这笔血债,总有一天,老天爷一定会连本带利偿还。”

    “孽畜?”林智笙嗔目切牙,直起腰板,使出浑身力气,扬起手重重地一记耳光,落在林文灿俊朗的脸上。

    林文灿嘴角溢血,冷然道:“最好把我给杀了,这个人间地狱我早就深恶痛绝。”

    “想死?”林智笙嘴角一撇,双目瞪直:“在我林帅府,想死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我要让和我做对的人,生不如死。王副官,把他关进暗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给他送任何食物。”

    “遵命。”

    林智笙看着束手无策的陈静喻,息怒停瞋道:“我和你父亲定下的铁律,是不会轻易更改的,你想回家也不是不可以,等你成了我林帅府的儿媳妇之后,你想怎么回就怎么回,现在,你想从我这铁桶般的林府逃脱,比登天还难。”

    王副官向身旁的两名士兵使了个眼色,两名士兵把林文灿拉走。

    “林大帅,三少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是不会活着的。”陈静喻再次强硬表态:“只要我不存在了,你和我父亲的交易,就一定会打水票,熟轻熟重,你自个看着办。”

    “老话说得好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不一家门。”林智笙扬嘴轻笑:“不想让自己还未成婚就变寡妇的话,就那看他的造化了,不过有一点,我可是要明确告诉你的,你只要进了我林府的大门,他是死是活,你这辈子都已经注定了,生是林家人,死是林家鬼。”

    王副官瞥了眼陈静喻,面露讥笑。

    王副官小人得志,陈静喻不屑一顾,她何尝不知眼前的小人,就是二娘王佩仪的亲大哥王仕利,他所干的勾当,令人发指。

    “张妈,送三少奶奶回房间。”林智笙吩咐。

    “是,老爷。”

    正在客厅,擦桌抹窗的张妈,立即放下手头的活儿,陪陈静喻上楼休息。

    送陈静喻回到房间,张妈好心提醒,“三少奶奶,别怪我这做下人的多事,刚才三少爷你也看到了,想在林府好好地生活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要学会忍让。你好好休息,我去忙了,中午我再给你送午饭上来。”

    “张妈,我想问你件事,三少爷在这个家,是不是经常被林大帅责罚?”

    “唉。”张妈唉叹:“我们做下人的,多做事,少说话,才能明哲保身。三少奶奶,你休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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