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选择走路过去,一路上,他的思绪显得有些低落,他害怕方叔叔听到自己讲述母亲病情后,一脸无奈的表情,他更害怕母亲的病,服药已起不了作用。陈家的不安宁,父亲的沮丧,家庭的争斗,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陈世轩突然觉得心乱如麻,但他不断地告诉自己,此刻,自己去的是方家药铺,一定要心平气和。

    今天下午,方家药铺显得有些冷清,方峻柏站在柜台前,看着账本在算账,算盘拨得沙沙作响,方妻聂素容和女儿方宛如在整理药材,方宛如尽管是个哑女,身姿窈窕,容貌姣好。

    因为方宛如不会说话的原故,所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天到晚都在自家药铺。

    伙计阿桂,正在打扫药铺卫生,擦桌,抹凳。

    平日里,阿桂常送中药到陈家,所以与陈世轩早相认识。今天,看到陈世轩头次来方家药铺,阿桂惊喜道:“大少爷,你怎么来了?”

    “阿桂好。”

    两人打了声招呼,阿桂继续默默地干活。

    阿桂声音落地,正在柜台拨着算盘,算着账单的方峻柏,抬眼瞧着眼前这位身材伟岸,仪表堂堂的年轻男子,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正在整理药材的方妻以及女儿宛如,母女二人的目光也凝向眼前这位贵客。

    二十三年来,平静如水的哑女方宛如,这一刻,心泛涟漪,垂眸娇羞,面泛红晕。

    大家惊讶的目光,陈世轩为自己的冒失到来,有些不知所措,怔了下:

    “方叔,方婶,我叫陈世轩,陈家香烛厂陈祖望的长子,冒昧前来,望方叔,方婶不要见怪,我今天到来,是想让方叔替我娘开几副药方,调理一下身子。”

    方峻柏从柜台走出来,欢喜道:“陈家大少爷,稀客啊,快请坐。”

    方妻放下手头活儿,笑容和蔼:“大少爷请坐,我去彻茶。”

    陈世轩谢过方婶,眸光凝向整理药材的方宛如,左手拿着药材,右手拳头握紧,本想问侯一声方小姐,微张的嘴角,却道不出话来,只好缓缓抿上。

    方峻柏见状,叹息道:“让大少爷见笑了,爱女宛如,一出生就不会说话,失礼之处,望大少爷见谅。”

    “方叔这是哪里话,世侄冒昧前来打扰,方叔莫要怪罪才对,本是我爹来的,他这几日有些忙,所以就吩咐我来了。”

    “你娘的身体最近如何?服了我开的方子,是否有所好转?”

    “我娘的病已是老毛病了,天气寒冷病情加重,这几日咳得十分厉害,所以我过来就是想跟方叔说说我娘的病情,好让方叔再给我娘开几副药剂。”

    方峻柏十分清楚陈家大奶奶吴凤芝的病情,大奶奶已经病入膏盲,开药已是安抚病人家属,如果不开药剂,就会引起病人家属的担心,以及病人的病情,方峻柏脸上挤出一抹无奈的淡笑,眼神躲闪,言语支吾。

    方峻柏脸上的微妙变化,支吾的言语,陈世轩的心顿时沉重无比,母亲的病情果真到了十分严重的地步,或许,服药已经起不了作用了,所以方叔才面露无奈之色。

    方峻柏心里也明白了,陈世轩或许也看出了自己的神色,如果告诉他,他母亲的病服药已无济于事,他一定接受不了,如果还继续给他母亲开药方,心灵倒是安抚了,可病人的病情却不见好转,又该如何是好?干脆就开几副安神的药剂,即便是病情不见好转,至少对病人的病情不会加剧,家人也许能得到一些安慰。

    方峻柏正要开口,方妻端着茶水走过来。

    方妻声音温和道:“药铺简陋,大少爷见谅。”

    “方婶客气了。”陈世轩感激:“方叔,方婶,菩萨心肠,救苦救难,我替难民们感谢二位长辈。”

    “大少爷言重了,我和夫人只是尽点绵簿之力,何足挂齿,与你父亲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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