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教导她医术,毒醪听说管勾收了个天资卓绝的小徒弟,很是不服气,满天下地搜罗天赋异禀的小童,欲收为徒弟。

    奈何搜了大半年都没成,气得他只身赖在了医仙谷,跟管勾抢起了徒弟。

    他时常放出他那些毒虫毒蝎子在孟知遥面前摆弄,“小遥儿,你看这些个宝贝,喜欢吗?叫一声师父,它们就是你的了!”

    管勾总会用那玉骨扇一挥,那些个宝贝就被甩出了窗,不见了踪影。

    “毒醪,小遥儿年幼,不像你,百毒不侵,要是被个毒虫蛰了咬了,你能保证一定能将她救下?就算能,蛰疼了哭了谁来哄?”

    毒醪一听,当即拍着大腿气得吹胡子瞪眼,“我当然能救下!我是谁!”

    但从此再没用毒虫毒蝎子逗弄过她。

    反而卯了劲地将一身本事尽数展现,企图引诱孟知遥当徒弟。

    就这样,在医仙谷的两年,孟知遥一边跟着管勾学医,一边和毒醪学毒,将两人的本事学了个透。

    毒醪收徒未成,反倒将一身本领尽数传授,气得仰倒,逢人就说他有个关门弟子。

    想起幼时的美好时光,孟知遥咯咯笑出了声,“毒伯伯,你怎地大半夜来了?”

    毒醪面色一冷,“还说呢!我听说你中了毒,快跟伯伯说说,怎么回事?”

    孟知遥将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

    听到柳旭言母子设计毒杀孟知遥,毒醪气得眉毛倒竖,他只知道孟知遥嫁了人,不知道嫁了何人,更没想到她这夫家竟想毒杀她,而毒,还是他给的……

    他拍桌而起,孟知遥房中的缠枝牡丹紫檀桌瞬间碎成了粉末,碎末纷纷扬扬。

    孟知遥和管勾神色如常,在医仙谷的那两年,桌子都不知碎了几张了,举双手双脚都数不过来,后来管勾索性就置了最为普通的实木桌,省得打坏了心疼。

    太后被碎末呛得咳了几声,又震惊地看向毒醪。

    毒醪讪讪地缩回手,尬笑几声,“习……习惯了……哈”

    倏尔又怒气冲天,“狗日的!敢欺我徒儿!小遥儿你等着,待我一把毒药毒死他们!”

    他说着就要出门,被管勾用骨扇勾住了腰带,动弹不得,他回首怒瞪。

    管勾气定神闲,“这里不是你毒王谷,想杀人就杀人!那柳旭言乃是朝廷命官,随意杀不得。”

    “再说了,你现在仇敌无数,自身都难保,你这么冲动行事,是想让你的那些个仇敌都知道你与小遥儿关系匪浅,给小遥儿招来祸患么?”

    毒醪缩回脚,闷闷地坐下,“那怎么着?任小遥儿被欺负?”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我毒醪向来睚眦必报!”

    管勾幽幽地望着他,“教训一下,倒也不是不可以,别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