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瞥,元鹰立马放下二郎腿,一本正经地问,“你是何人?”

    蒋伟浑身哆嗦,翻了个身,勉强跪立,“我……我是柳家西郊铺子的管事,柳府的蒋嬷嬷是我的母亲。”

    元鹰点头,“哦。那你说说,你做了何事,被人打成这样?”

    蒋伟怯怯地看了孟知遥一眼,这位倾国倾城、看似温婉端庄的公主,却不是个好捏的软柿子。

    那天柳老夫人虽未明说让他向毒王取毒是为何用,但他心中跟明镜似的,这毒,是为公主准备的。

    他早就做好了东窗事发、一死了之准备,可昨夜毒王亲自对他施刑,隔一刻钟就给他服下一种毒药,他的身体一会如火烧、一会如冰冻,一会奇痒无比、一会又巨痛难耐,他想昏厥,偏毒王给他服下一种药,他愣是吊着一口气、清醒地承受着酷刑。

    他心有余悸,昨夜的噩梦般的经历在他心头挥之不去,他磕了三个头,“大人,大人!我认罪!是柳老夫人让我去找毒王要了毒药,想毒死公主!”

    柳旭言脸色铁青,起身一脚踹在蒋伟心口,“畜牲!柳家对你可谓有情有义,你竟空口白牙,反过来污蔑我母亲!”

    蒋伟被踹倒,剧烈地咳起来,待平缓下来后,从袖中拿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我……我有证……证据。”

    “这是三日前柳老夫人让我去取毒药时给我的,足足十两,可顶我半年收入不止,若不是我为她办此事,凭她铁公鸡的性子,又怎会好心给我如此多的银两?”

    元鹰看向柳旭言,“柳大人,你有何话说?”

    柳旭言摇摇欲坠,嘴唇咬得泛白,死死盯着蒋伟,“胡说!!你胡说!”

    他一脸希冀地望着孟知遥,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的浮萍一般,“公主,我柳家虽做错了一些事,但对你仍是感恩有加,怎么会想要杀你?你别听这个奴才胡说。”

    “他……”柳旭言灵光一闪,“对,他定是不满柳家给他的收入低,想要借此陷害于我柳家!”

    “而且,这种荷包满大街都是,你凭什么说是我母亲给你的?”

    孟知遥皮笑肉不笑,“是吗?”

    她拍了拍手,侍卫拖着满脸惊恐的蒋嬷嬷进了前厅。

    蒋嬷嬷一看狼狈不堪的蒋伟,嗷叫一声扑到蒋伟身上,“我的儿!我的儿啊!”

    蒋伟一个满脸络腮胡的魁梧汉子,抱着蒋嬷嬷的腰大哭,“娘啊!娘你救救我!”

    蒋嬷嬷目光巡视一圈,泪流满面地朝孟知遥跪下,磕了个头,“公主!”

    “老奴作证,是老太太和二少爷想杀您,我儿只是听命行事,请您饶他一命!”

    柳旭言瞳孔震惊,向后踉跄了两步,背撞在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