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在场的人只觉得耳膜隐隐刺痛。

    柳旭言麻利地跪下,额头抵在地上,脑中想起了方才那一幕。

    在孟知遥走后,柳旭言并未直接出宫,皇帝将他留了下来,派人将左思思送到了宫门口,让她先行回去。

    皇帝一改在孟知遥面前极力维护柳旭言的形象,冷下了脸,将几本奏折砸到柳旭言额头,柳旭言额头顷刻红肿,但他甚至不敢用手碰,惶恐地跪下。

    “柳大人,朕保你一命,可不是真的觉得你有什么用。你要知道,像你这样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多你一个、少你一个,朕并不在意,”

    皇帝锐利的眼神射向柳旭言,“驸马不如猜猜,朕为何要保下你?”

    柳旭言疑惑,“臣……臣必定为陛下肝脑涂地!”

    皇帝从御座上走下,居高临下地看着柳旭言,“愿意为朕肝脑涂地的人不缺你一个。”

    “驸马,这是朕最后一次叫你驸马,等朕下了旨,你就不再是公主的夫婿。但是,朕要你缠着孟知遥、跟着孟知遥,若她有异常之处,及时汇报于朕!”

    “柳旭言,如果你做不到,那你也别活着回来了!”

    “听到了吗?”

    柳旭言整个人战栗着,额头冒出豆大的冷汗,他重重地将头磕在地上,“陛下!臣必不辱使命”

    回想到皇帝冰冷阴森的眼神,柳旭言又开始战栗,他的额头死死地贴在地面,试图降低自己的恐惧。

    孟知遥抚了抚袖,等着太监宣旨。

    太监见孟知遥不贵,颇为高傲地凝视她,“圣旨到,公主为何不跪?”

    孟知遥笑而不语,小桃挺起胸,“我家公主得先皇特权,见任何人都不需要跪,包括陛下、以及圣旨!”

    太监激动的心瞬间冷却,他隐隐地意识到,他以为天大的馅饼,似乎,并不是什么香饽饽?

    他展开明黄圣旨,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庆摇长公主与状元柳旭言成婚两年,但经过两年的相处,发现彼此并不合适,朕只庆摇长公主这一个皇姐,不忍委屈她,特下旨准两人和离。”

    孟知遥淡淡地笑着,内心并无波动,这一刻,她等了很久,但哪怕没有这道圣旨,她也决心不会再受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的束缚。

    和离,只是让她行事更为便利。

    小桃脸上尽是喜悦,“公主,咱们自由了!”

    太监看他们一眼,公主府的人皆喜气洋洋,而状元郎,如丧考妣,一脸颓丧。

    他继续宣读,“楼家世代为南朝驻守边疆、功勋卓越,惊闻将军楼瑾苏已失踪三日,为表朝廷对楼家重视,派庆摇长公主亲自前往边疆寻人。”

    “此去路途遥远,艰难更不必说,柳旭言见多识广、在山川地理方面颇有研究,特派柳旭言与庆摇长公主同行,一为助力寻找楼将军,二为两人再次创造机会,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望两人在途中守望相助,再团圆。”

    太监读完圣旨,将其合上,双手递给孟知遥,孟知遥不接,太监只能讪讪地把圣旨交给柳旭言,后逃也似的离开。

    赏金?那是万万不敢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