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忍有什么用?不忍了又能怎样?都说忍字头上一把刀,我为什么要让这把刀朝向自己,而不是朝向欺辱我的人?孙大师傅放心,我已经长大了,不忍我也能护好大房。”李彩儿一脸严肃,是保证也是承诺:“大师傅您信不信,以后李家能留下的,只有我大房的手艺跟大房的人,他们想要在盛京城品步青云,我就让他们美梦破碎。”

    “莫要意气用事,再把自己搭进去,就不值当了。”孙大师傅无奈道:“我知道我劝你也是劝不动你,让你忍你也不会继续忍,你有你自己要做的事情,也有你自己的想法跟安排,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说的我都相信。”

    “谢谢大师傅的信任。”李彩儿净手后,工人已经将池子里倒好了山腰的泉水。

    李彩儿在造纸技艺上,怎么教都不上道,也是愁坏了孙大师傅,每次李彩儿捞纸,都捞的孙大师傅提心吊胆五味杂陈。

    孙大师傅来道李彩儿身边:“八尺宣咱不行,四尺宣小了那么多,这次一定能成,辛苦小姐了。”

    “为难孙大师傅了。”李彩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李家巴不得她是个废物,好把大房吃干抹净。

    此前她年纪小,不足以跟各房抗争,索性就如他们所愿装成废物,降低各房防备,所以她就没打算把纸捞成了,每每看着孙大师傅期待后的失落跟挫败,她属实愧疚。

    捞纸开始,孙大师傅配合她同操,李彩儿掌帘,孙大师傅为其抬帘。

    “头遍水靠边,二遍水破心,头遍水要响,二遍水要平,梢手要松,额手要紧,抬帘的要活,掌帘的要稳……”李彩儿跟孙大师傅两人分站在装满纸浆的大池两头,各执竹子编制的帘床一端,边通读着边手上边忙活着。

    帘床从纸浆里快速走过,倾斜着悬在半空,很快一张宣纸就逐渐成型了,再传帘将纸放在一边。

    在这个过程中,李彩儿作为掌帘人,手不停抖动,而孙大师傅作为抬帘人,手几乎不动,可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主要是因为要靠李彩儿这个不着调的掌帘人控制力道,让孙大师傅担忧的很。

    果不其然,李彩儿力道没控制好,第一张给捞了个洞,虽然不大,也是作废了。

    再来一次,捞出来的纸破是没破,但厚薄不均。

    孙大师傅没眼看,没破就能当是捞成了,喊出那句“成咯”都喊的难以启齿。

    李彩儿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自己捞出来的纸,厚着脸皮道:“孙大师傅,我是不是有进步啊?”扬着脑袋嘴都快裂到耳朵了,满脸写着三个字“快夸我”。

    “啊对对对。”孙大师傅是真心夸不出来,应付完事,凑近李彩儿身旁低声道:“您放心,我今天把该支走的人都支走了,留下的都是自己人,明日您捞纸的事情不会传出去的。”

    “孙大师傅确定?”李彩儿眼角的余光扫向门口,一个坐着木轮椅的白衣公子正在门口往里看,目光锁定之人,正是李彩儿。

    孙大师傅顺着李彩儿眸光看去,怔了片刻,大步流星的走到门口:“敢问公子是何人?为何会在此?”话说的挺客气,口吻却不带一点客气。

    白衣公子微微垂眸,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在木轮椅把手上有节奏的轻轻敲打,不紧不慢开口道:“我来找旺伯,旺伯在忙,让我在院内等待,巧遇李家大房嫡女首捞,好奇,就看上了一看,果真如传闻那般……”

    “哪般!”孙大师傅明显的气了,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