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的观察着他们,继续道:“为什么昨天捞纸院发生的事情,第二天就传了个全城皆知?因为我们大房,这几年多出了好些别处的到处乱看的眼睛、管不住的嘴巴和不干净的手脚,一年前我想过,没卖身契的帮工,就眼睛戳瞎,嘴巴封起来,手脚剁了,有卖身契的发配人牙子,乱棍打死都成,可仔细琢磨,既血腥又麻烦,不适合我。”

    话到此时,工人们都额头冒冷汗,局促不安。

    “大家都知道,我母亲病逝后,父亲大受打击一病不起,最终郁郁而终,自此我便没了庇护,这两年饱受欺凌,所以我想请你们帮帮我。”

    整个院子异常安静,安静到能听到他们心虚下略显急促粗重的呼吸。

    许久,李彩儿从椅子上起身,打破了院子的寂静:“徐师傅, 我记得你在大房已经干了二十五年,是吗?”

    徐师傅紧张的点了点头:“回小姐,是。”

    “你愿意帮我到二房去当我的眼睛,耳朵,嘴巴、手脚吗?”李彩儿柔柔的,寻问的很轻很温柔,柔和到让人发怵。

    徐师傅几次动了动唇,又把话缩了回去。

    李彩儿搭理都没搭理,清脆的声音高扬,对着全院的工人说道:“你们愿意帮我,去当我的眼睛、耳朵、嘴巴、手脚吗?”

    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慌了,原本以为李彩儿要兴师问罪,他们许多人都想好了完善的狡辩说辞,谁知道李彩儿会来这招。

    李彩儿环绕了一圈,又走回徐师傅面前,满眼的鄙夷:“徐师傅,听说你儿子喜欢赌博,输了不少家财,我可以借银两供你儿子赌博,徐师傅觉得可好?”

    徐师傅心都颤了,慌乱下腿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

    他儿子赌博输的钱,这两年都是二房给的,他已经确定李彩儿什么都知道了。

    李彩儿继续道:“我知道你关节不太好,尤其是膝盖骨,地上硬,你无需跪着。”

    旺伯立马上前,搀扶徐师傅起身,徐师傅颤颤巍巍站着不敢抬头看李彩儿。

    李彩儿吩咐旺伯:“把徐师傅儿子欠赌坊的银子还上,再给他家小闺女相看一户好人家,嫁妆大房出。”

    旺伯点头道:“是,小姐。”

    李彩儿对着所有人高声道:“你们都做过什么我清清楚楚,帮我,是你们唯一的出路,只要你们肯帮我,我仍旧愿意真心相待,过往不究。”

    徐师傅万万没想到,此时他已经不是害怕的眼泪,跪在地上磕头,感激涕零:“小姐,是我徐万山对不住您,我愿意帮小姐,我愿意。”

    不一会的功夫,院子里的工人都纷纷跪在地上,说着万千的感激不尽,喊着愿意为李彩儿上刀山下火海,去死都行的。

    事情还蛮顺利,李彩儿也很是满意,松了口气,让旺伯去安排他们的事情。

    旺伯安排好事情回来,对着李彩儿大夸特夸,眼里冒光,比李彩儿自己还高兴:“小姐方才拿捏的度刚刚好,真真的厉害极了。”

    孙大师傅“啧”了一声道:“确实挺唬人的,但小姐真要原谅他们?尤其是徐师傅那儿子,可是差点害死大夫人,还有里面那个刘大师傅,旺伯方才告诉我,他一年前给您下过毒想把您毒哑了,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