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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有容也只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和他应酬,最后总算是接了十来匹颜色鲜亮的绸缎和一匣子的珠宝首饰,又让菊朵儿塞了个荷包给姜太监,这才算把人打发走。

    人都走后陆有容松一口气,幸好没送大活人来,否则这日子真是没法儿过了。

    菊朵儿简直乐坏了,摸着那料子啧啧称奇:“贵人快来看,我长这么大头一回见这么好的料子,我这几日给您赶身衣裳出来,回头端午宴您就穿这一身去吧。”

    “不用了放着吧,你若是喜欢,就都赏给你了。”

    陆有容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况且她一个暂时的假贵人,做什么衣服。

    “贵人说什么呢,这是赏给您的,怎么能给我,再说了这端午宴可是热闹,贵人打扮得鲜亮些,也显得喜庆呢。”

    陆有容懒洋洋往椅子里一靠:“我也没说去啊,我是一点也不想去,就说我病了什么的吧。”

    “您又不去啊,别这样,您别总是不见皇上,最起码露个脸,让皇上能看见您。”

    陆有容摆手严肃拒绝:“我不去就是不去。”

    菊朵儿却很踌躇。

    她知道自己要来伺候张贵人,可死到处打听过,听闻之前皇帝以张贵人养病为由不让她去参加宫宴,她便索性再也不去。

    菊朵儿虽佩服贵人的脾性,却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这天下都是皇上的,谁不得听他的?

    一时的冷落算什么,后宫里的女人个个想尽办法凑过去,没机会还要制造机会呢。

    现在皇上那边递橄榄枝来,贵人倒不领情了。

    菊朵儿虽是陆有容带进宫的,却比对方更能体会宫里的人情冷暖。

    她是宫女,那些势利眼的白眼和浑话她听得比陆有容多,心眼也就比对方多一些。

    今天这事儿虽说明面上是德妃娘娘安排的,但菊朵儿清楚,那必定是皇上发了话的。

    听闻都五年了,皇上从不管这位贵人。

    如今巴巴地送东西来,还不是因为皇上松口了?

    皇上都松口了,她家贵人怎么还跟头倔驴似的硬拧着不干呢。

    菊朵儿想不通,陆有容却想得明白。

    不管这是皇帝还是德妃的主意,都不是像菊朵儿想的那样。

    重获恩宠?

    那是不可能的。

    真的张贵人都死了,陆有容获的哪门子恩宠。

    陆有容巴不得就躲在秋水宫里谁也见不着她。

    陆有容很肯定,送这些东西来只不过是为了皇家脸面罢了。

    毕竟张惜月是个贵人,也没被皇帝亲口下令打入冷宫,表面的东西就不能省,否则就是打皇家的脸。

    那些东西她收下了,要她收了之后再满世界招摇堵流言蜚语,她才没那个闲功夫。

    于是布料和首饰在她这里被打入“冷宫”,任凭菊朵儿说破嘴儿也不动它们。

    菊朵儿没她的吩咐自然不敢动,只能每天过去看看摸摸,心里默默流泪。

    当天下午,让陆有容头痛的事情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