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短叹,抚了抚陆有容的头:“孩子,以前苦了你了,陆府再怎么说,也算是高门大院,院墙深深颇多拘束,以后你跟外祖母在一起,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自由自在比什么都强。”

    这不就是她闺女一直想要的自在吗?可惜她闺女此生都得不到了,她闺女的宝贝女儿能得到,也算是一种圆满了。

    陆有容尴尬的垂下了头,故作喝茶的模样。

    她纯属穷了一千年憋着了。

    小日子一天一天过,陆有容别提有多舒坦。

    五日后,陆有容正陪陆老太太喝茶,李管家急切的跑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

    陆老太太镇定自如道:“遇事莫慌,天塌了,还有这把老骨头给你们顶着。”

    李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老夫人,三法司衙门来了官爷到庄子上要押走大小姐,说是大小姐偷盗了户部侍郎陆府的财物,价值千两银。”

    陆老太太猛地拍案而起:“什么?污蔑,简直污蔑,我家的孩子,需要偷盗财务,他里家值几斤几两心里没点数吗?!”

    李管家见陆老太太气的不轻,赶忙道:“老夫人,遇事莫慌。”

    陆老太太越想越气:“事关有容,我莫不了一点。”

    话音刚落,下人就慌忙跑了进来:“老夫人,李管家,官爷们说,只给大小姐半个时辰时间,再不出去就要硬闯了。”

    “他们敢!你让他们闯一个试试!”陆老太太气的有些上不来气,一时间站不稳当,蹲坐在了身后的靠椅上。

    陆有容慌忙抚顺路老太太后背:“外祖母,平心静气,气坏了自己身体可不值当,我也会因此愧疚难过的。”

    她已经记不得,上一次有人愿意为她动这么大肝火是什么时候了。

    只知道,好遥远,是五百年前,还是六百年前来着?

    下人被陆老太太发这么大火气下了个够呛。

    平时陆老太太多数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更别提情绪这么大波动了。

    李管家看出下人有话还没讲完,示意他继续。

    “原本已经拦不住了,多亏宝珍小姐回来了,跟官爷们好生说道了一番,官爷们才肯再给大小姐一些时间。”

    “宝珍现在何处?让她进来。”陆老太太刚刚是气狠了,还没缓过劲来,胸口闷的厉害。

    陆有容刚把陆老太太搀扶到软瘫上,陆宝珍就走了进来。

    “宝珍见过外祖母。”

    见陆老太太气色很差,呼吸都不顺畅,赶忙上前,轻轻握住陆老太太的手,眼眶瞬间红了,就连讲话都带着一股哭腔。

    “外祖母,您这是怎么了?我才离开没几个月,您身体怎么成这样了?”

    “我无神大碍,你有心了。”

    陆老太太虽然嘴上客气,但表情冷淡,不为所动。

    她当年就在想,但凡身上真的有她一半陆氏家族的血,也不至于如此矫揉造作姿态。

    “是不是姐姐把外祖母气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