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的跪走到安王府门前,大声喊道:“王爷!王爷您一定要救救我啊王爷!”

    “这些事,可都是您交代我做的!我人微言轻,哪敢拒绝您?如今世子查到了我的头上,您可一定要出面替我洗刷清白!我不能被白白的冤枉了!”

    他一边喊着,一边用余光观察裴慎的脸色。

    对他而言,裴慎噙着笑的神情,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恶鬼一样,只看一眼,他浑身就颤抖不止。

    董金霖是个聪明人,他素来用聪明人的方式考虑问题。

    如今这局面,他便认为,只要自己主动揭穿了安王,那他之前所做的那些事,就可以既往不咎。

    不过是一些平民百姓,死就死了,哪里比得上他的供词重要?

    董金霖一旦说服了自己,精神稍稍冷静了些。

    他瞥了眼裴慎,跪走到裴慎面前,低声道:“下官……下官知道他在何处。”

    裴慎低笑:“哦?”

    董金霖自认有戏,连忙说道:“他早就存了反意,自然不会住在陛下赏赐的府邸中,早在数年前,他就已经在玄济山为自己修建了一座堡垒!”

    “这些年来,只要他一察觉到危险来临,就会前往玄济山。”董金霖说到这,讨好一笑,“不如就让下官为世子带路?”

    “只要……只要世子对下官之前的……那些事既往不咎,下官唯世子马首是瞻。”

    董金霖自认为自己所说诚心诚意,但他不知道,自己这时露出的谄媚表情,足以让人将隔夜饭都吐出来。

    禁军们以厌恶的眼神扫向董金霖,董金霖浑然不觉。

    裴慎神情倒是正常,他脸上的笑更是加深了。

    “当真?”裴慎问道。

    董金霖连连点头:“下官发誓!他一定就在玄济山!因为玄济山上,还有他的一万私兵!他就是想要靠着这些私兵起兵谋反!”

    说话时,他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观察裴慎。

    见裴慎没说什么,反倒是微微颔首,他的一颗心,总算是落到了实处。

    “带路吧。”裴慎抬了抬下巴,转身往外走。

    董金霖大喜过望,刚想站起来,便又被捆住的双脚绊倒,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他如此狼狈,周围也无一人伸出援助之手,皆是冷漠地望着他。

    最后还是裴慎朝着追风轻飘飘地投去一个眼神,追风才嫌弃着上前。

    追风人高马大,董金霖五短身材,还是个罗圈腿,被他轻而易举地拎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