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此种可能!”周院正掷地有声。

    “我看你是当官当久了,连老夫教的那些医术都忘干净了!”

    这时,门口一道冷笑响起,孙神医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周院正就愣住了。

    孙神医没有再看他,径直走到了陆老爷子身边坐下,翘起了腿,身边的丫鬟会意,立刻给他斟了一杯酒。

    这样貌,这做派,分明就是……

    周院正激动极了:“师父!您没死?”

    “呸呸呸!”孙神医一口酒喷了出来,他赶紧擦了擦嘴,没好气地一拍桌子,“胡说八道什么呢?你瞧瞧你的样子,再瞧瞧老夫?哪怕是你死了,老夫都活得好好的!”

    周院正也是一时激动,他连忙朝着孙神医跪下:“师父,您怎么会在这?”

    孙神医闻言,下意识瞟了眼陆知微,他总不能说自己是为了一坛五十年的神仙醉就答应了陪陆知微唱这出戏。

    在周院正殷切的目光下,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还能管到我身上不成?”

    周院正年过四旬,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但在孙神医面前,却还是像一个愣头青一样,孙神医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得了孙神医的回答,他诺诺应了几声,低下了头。

    这时候,孙神医阴恻恻地敲了敲他的脑袋:“我问你,方才你替陆国公把脉,可有看出什么?”

    周院正愣了愣,如实答道:“脉象强健有力,单看卖相,是正值壮年。”

    这时,他便听见了孙神医的一声嗤笑。

    “你学医学了三十年,又在十年间坐上了院正的位置,难道你不曾察觉到,在他强健有力的脉象下,是虚弱吗?”

    闻言,周院正愣住了:“虚弱?”

    “朽木不可雕!”孙神医冷笑,“你若是不信,自己再去把脉看看。”

    他说罢,就坐在了一旁喝酒。

    周院正神情忐忑,继续将手搭在了陆老爷子的手腕上。

    只是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他依旧不曾从中看出端倪。

    孙神医有些不耐烦了,在一旁指点了两句。

    终于,他发觉了这点微弱的不同。

    “当真是中毒了?”

    “你还敢质疑老夫的诊断?”

    周院正连忙摇头:“徒儿只是没想到,陆国公会中毒……还是这样的奇毒……”

    “此事我定会同陆侯说……”

    “行了行了!”孙神医摆摆手,“你去吧。”

    周院正满腹疑惑:“可陆国公既能寻到师父,又为何还要将我请来……”

    “自然是因为你如今是周院正,你说的话有分量。”孙神医幽幽道,“外面那些人,可不信我说的话。”

    周院正是愈发疑惑了,但孙神医已经下了逐客令,他根本不敢反驳,只能默默往外走。

    孙神医还叮嘱了他:“今后要多来这替陆国公诊脉,而我的存在……”

    “徒儿必定不会将您的存在告知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