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摸什么呀。”

    大狗笑笑说:“我检查检查,看小狗说得对不对。”

    李一蛾走进了闺房,她把门插上了,她对大狗小狗说:“你们两个坏蛋,快去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咧。”大狗小狗在厅堂里嘀咕着:“姐怎么偏偏喜欢刘永寿呢!”他们希望姐喜欢郑文杰的。这时,他们听到父亲李文化的一声长叹,然后是他剧烈的咳嗽声。大狗小狗知道他们再闹,父亲李文化就要发火了,他们钻进了自己的睡房。隔着壁障,他们听到隔壁房间里,姐姐李一蛾在轻轻哼唱着山地情歌:

    郎有心来妹有心,

    不怕山高水又深。

    山高自有人行路哎——

    水深自有摆渡人。

    刘永寿的欢乐变成了姐姐李一蛾的欢乐。那个晚上,大狗小狗怎么也睡不着,他们在苦思冥想着同样的一个问题:要是刘永寿真的成了自己的姐夫,那会怎么样?而郑文杰又会怎么样?郑文杰会不会用他的杀猪刀把刘永寿捅了?或者,郑文杰会不会和大狗小狗翻脸,把气往他们的身上撒呢?他们不希望姐姐李一蛾离开这个家,嫁给刘永寿。

    那个晚上之后,李一蛾常常很晚回家。大狗小狗两个人一合计,商量出了一个主意,他们准备无条件地破坏李一蛾和刘永寿的关系。他们开始跟踪李一蛾,然后伺机破坏。一个夜晚,大狗小狗看李一蛾打着手电出去了,他们鬼鬼祟祟地跟在了后面。躲躲藏藏的大狗小狗根本就不用打手电,樟树镇他们太熟悉了,每一个角落他们都摸得清清楚楚。

    李一蛾朝小学校走去。

    大狗学着父亲的样子叹了口气说:“果然是去找刘永寿。”

    小狗像是早知道这事:“那还有假吗!”

    李一蛾进了刘永寿的房间,他们把门关上了。

    大狗小狗在刘永寿的窗户外面探头探脑。他们看到姐姐李一蛾在帮刘永寿收拾房间,刘永寿则坐在书桌旁批改作业。那情景就好像是一对夫妻。大狗小狗心里都十分不舒服。

    李一蛾的脸红扑扑的,像向日葵。

    她帮刘永寿收拾好房间,就拿起一个口杯勺了一杯清水,给那盆兰花浇水。她浇水的样子专注而细心,水像一条闪亮的线,细细地流到兰花的叶片上,然后又从叶片流入盆底。李一蛾那一口杯水浇了好长时间,弄得大狗小狗都不耐烦了。李一蛾浇水就像绣花一样。

    好不容易给兰花浇完水,李一蛾就坐在了刘永寿旁边的床沿上,看她的情郎批改作业,那大眼中跳跃着火花,迷醉的样子。她那眼神中充满了崇敬和爱恋。刘永寿身上有种让她着迷的东西,李一蛾痴痴地看他批改作业的样子让大狗小狗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嫉妒极了,姐姐怎么没那样看过他们做作业呢?姐姐眼睛中的火苗炙烤着大狗小狗的心。

    刘永寿伸了一个懒腰,呵了一口气,说:“唉,终于批改完了,现在的作业不好改。”

    刘永寿愣愣地看了李一蛾一眼,伸手摸了李一蛾的脸一下,李一蛾一下闪开:“别这样,让人看到了多不好!”

    刘永寿灿烂一笑。

    他站起来,把窗帘拉上了。

    李一蛾娇笑了一声,“永寿,别这样……你太坏了,太坏了……不要,不要嘛……”说完,她的声音就小了下来。

    大狗小狗就看不到里面的情景了。他们的心一沉。大狗小声说:“刘永寿会不会干什么坏事?”小狗的眼睛里喷着火说:“有可能。”他们伸长耳朵,听里面的动静。里面没有什么声响,只能听到他们俩说话的声音,但又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大狗小狗急坏了。他们真害怕会出什么事情,这个时间里,好像什么事情都会发生。

    不一会儿,刘永寿的窗外传来了猫叫声。

    猫叫声一声比一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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