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危险到我希望这句只是激将法,可惜不是。

    我们将要面对的,是把野兽、强盗赶到我们这边的某种存在,东部黑暗森林已经彻底沦为它们的据点,临近的村庄也已遭到毁灭;而我们的侦察队仅仅是在外围就遇到了巨型魔像,并损失惨重,不得不请求增援。

    森林深处有没有更多的魔像,不知道;有没有比魔像更强大的敌人,不知道;我们究竟要和哪个势力战斗,不知道;甚至敌人的规模有多少,也不知道。

    正是所有的未知造就了这种风险,所以我不希望有人现在逞英雄,而在之后临阵脱逃,让同僚陷入困境,到时候就算把你绞死,也不能弥补后果。

    你们作为雇佣兵向来是有勇气的,但我不认为所有人的勇气都足够保证这次任务能顺利进行,自觉没有勇气的现在站出来,我要对这些人说:你们有另一种勇气,勇于承认自己的不足,勇于对自己的话负责,可以昂首挺胸地退出校场。只有装作勇者的懦夫才会自欺欺人,嘲笑你们,然后在战场上吓得屁滚尿流,当逃兵,随后被惩罚。”

    佩拉塔的语气至始至终都很平静,不借助发声术就能让全场人听得一清二楚。她讲完这一段时,又开始默默地审视所有人,她看见有人紧张地吞口水,有人左顾右盼下不定决心,有人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她都没有点破,只是在等第一个人站出来。

    校场沉寂下来,任何人发出一点声响都听得清楚,除此之外只有蟋蟀的叫声,和城市其他地方士兵行进的声音,每个人的脸庞被校场的火炬照亮一边,另一边在黑暗中。终于有一人举手退出,随后陆陆续续有人加入他,看上去范围挺广,但人数不到全体的一成。

    “很好,你们是好样的,你们有这样的勇气,使得你们可以加入城防军的行列,你们能领到属于自己那份应得的佣金;至于还留在场上的——”佩拉塔拖长音,又一次审视全体战士,“是不是真汉子,到时候就见得到,无论你是谁,都会在战后获得应得的荣誉,或死亡。人们会记住谁是强者,谁是弱者。”

    说完,佩拉塔走下高台,径直离开校场,剩下的事情就由其他人交代了。本来今天这次演讲都不应该由她来,她要做的事情很多,可是副官并不在,她只能临场发挥,好在效果还不错。

    然而她没看到的是:里卡多是最后一个举手的,而且手悬在胸前,既不往上举也不往下落,他维持这样的姿势左顾右盼;待佩拉塔演讲完毕,他又若无其事地放下手,无视周围同僚投来的鄙夷目光。

    他真在乎那点名声吗?是也不是,毕竟好名声也是雇佣兵的“招牌”,尽管他们并不在乎荣誉,里卡多则更喜欢钱,不用想也知道,城防军和远征军的工资肯定差距很大,他只想要高的那个;至于危险,他反倒不那么在意——他就是这么矛盾的人,不知道危险程度的时候,总是害怕死亡;等到确定非常危险时,他又不怕了。

    总之事情交代清楚后,征募来的雇佣兵都会统一到兵营居住,到时候方便集结军队和点名。明天要进行一整天的物资准备,既然还不急着出征,他们这些人就会接受一些行伍的训练,让他们学会听令行事。

    非精英的雇佣兵会作为后备,跟随大部队行动;而划分为精英的雇佣兵,则是分成好几队,再混入一些正规军长官,由佩拉塔直接指挥。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里卡多和奈特被划分为同一队。

    第二天,仍有一些雇佣兵断断续续加入进来,并且经历相同的流程而被分到不同队伍中去,之后所有雇佣兵将在今天一整天接受训练,确保不会成为正规军的绊脚石。

    同时,萨里昂男爵也得准备动员演讲,来让征召民兵的工作顺利进行,尽管他的威望已经达到振臂一呼而一呼百应的程度,他还是认真对待这份演讲稿——甚至他写给国王的说明情况的信都没有这么打磨过。

    稿子有两张半,整齐地放在桌上,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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