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脾气,今天不说无论如何是过不了关的,可是说了,就违背了千年古墓主人所托,真是左右为难啊。

    “老爹,我从大鄣山上摔下来,是一个名叫‘吴楚山人’的守林人救了我,那人隐居在卧龙谷中,天文地理、医术风水无不精通,是个有大学问的人,我从他那儿学到了很多东西。”寒生没有办法,只有打个马虎眼儿,一股脑儿推到了山人身上,细究起来,他也确实没有明说就是山人告诉他的药方,看父亲的理解程度了。

    “吴楚山人?”朱医生想了想,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兰儿,你和你娘无家可归,暂且先住下,寒生你把西屋收拾一下,给她们娘俩,你和我睡东屋,我去村里李老二家割点猪肉回来。”父亲吩咐道。

    “吴楚山人……”父亲嘴里叨咕着,走出门去。

    方才兰儿还未及提到寒生准备替她医治“泣血症”一事,此刻见父亲走远了,寒生赶紧叮嘱兰儿,此事先不要告诉父亲。兰儿点头应允,说一切听从寒生安排。

    寒生心头还有一个疑问,他听了兰儿的身世后,隐隐约约感觉到她们母女与吴楚山人似乎有某种联系,他决定抽空带兰儿去见山人,如果山人就是兰儿失散多年的父亲,他们一家人能够团聚那该多好啊!

    大家一同拾掇好西屋,勤快的兰儿打来水,里里外外、东屋西屋清扫了个干干净净。

    家里第一次有外人来住,父亲特意割回来两斤肉并打了一斤烧酒,兰儿和寒生去地里摘了些青菜回来,便一起生火做饭,一向冷冷清清的家里顿时热闹了起来,连大黄狗笨笨也兴奋得跑前跑后,眼睛却始终盯着那坨猪肉。

    烧火时,寒生悄悄对兰儿说今晚丑时方可进行医治,就是下举夜一点以后,次日亥时可愈。兰儿高兴之极,连连道谢。

    晚饭时,父亲多喝了几杯,一扫被关押两天的怨气,喝着喝着就高了,寒生赶紧扶父亲回房上床睡了。

    寒生躺在床上没有合眼,扳着指头数着墙上的老式挂钟的报时打点,生怕错过了时辰。

    当钟声敲过夜半12点钟时,他悄悄爬起来,听着父亲的鼾声,蹑手蹑脚地溜出了东屋。

    向外望去,院子里洒满了清凉的月光,四下里静悄悄,远处的水塘边偶然传来几声蛙鸣。

    推开西屋,兰儿和她娘均和衣端坐在床上,她们一直在等丑时神医的到来。

    寒生二话不说,招呼兰儿来到院子里,自己手握傍晚时事先放在门后的锄头,来到地头边老樟树下开始刨土。不一会儿,就刨了两尺左右深的一个土坑。随即拎来了一桶水,倒在了土坑里,然后要兰儿用水勺子不停地舀起约一米多高,然后倒进去,再舀再倒,反复不停。

    约摸将近半个时辰过去,丑时到,寒生说可以了。

    “这就是‘子夜地浆水’。”寒生小心地舀了些坑底的泥浆水,拉着兰儿来到了月光下。

    他取出那条来之不易的“雷击骑马布”,平铺在地上,又从怀里掏出那包百草霜,以地浆水调和百草霜,均匀地涂抹在骑马布上。

    “闭上眼睛。”他吩咐道。

    兰儿犹豫了一下,顺从地闭上了眼睛。寒生将骑马布缠在了她的脸上,外面又用准备好的布条一圈圈地绕了一遍,最后打上了结。

    “好啦,明日亥时方可拆开。”寒生大功告成,松了一口气。

    他扶着兰儿到了西屋里,然后退出房门,悄悄回到了东屋,父亲还在酣睡着。他轻轻脱衣上床,打了个哈欠,不久就沉入了梦乡。

    笨笨脑袋伸出狗窝,目睹了这一切,晃了晃脑袋,继续打起了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