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正道啊!

    村里已闻鸡鸣,东方现出鱼肚白,有汽车马达声由远而近,不一会儿,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

    “寒生!”兰儿发出惊喜的喊声。

    “老爹,我回来了。”寒生风尘仆仆地走进屋来,身后有两名身背半自动步枪的汉子,其中一名汉子身上背着一个熟睡的年长者,那人也是光头光脸,没有毛发胡须,同刘今墨一般,正是吴楚山人。

    汉子将山人放到床铺上,然后告辞离去,汽车声又渐渐远去了。

    “你来啦,”寒生同刘今墨打了个招呼,转身指着熟睡的老者对父亲说道,“老爹,他就是吴楚山人,兰儿的生父。”

    门开了,兰儿搀抉着她娘蹒跚着走了进来。

    屋子里的人都没有再说话,大家默默无语。

    兰儿娘扎着两根斑白的小辫子,颤抖着来到了床前,仔细地端详着吴楚山人……

    许久,许久,她伸出干枯的手掌,轻轻地摸了摸山人的额头、鼻子和嘴巴,自己的脸颊蓦地飞起了两朵红晕。

    “是他……是他……我的魏大哥。”泪水如泉涌般滚滚而下。

    “他就是我的爹爹?怎么不生头发和胡须呢?”兰儿呆呆地盯着吴楚山人看,回头又望了下刘今墨。

    寒生赶紧解释说:“他们原来都是长有头发和胡须的,后来都被那些蝙蝠给拔了。”

    刘今墨闻言也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尴尬地对兰儿笑了笑。

    兰儿问道:“我爹怎么一直沉睡不醒呢?”

    寒生道:“我给他服了药,再过一阵就该苏醒了。”

    兰儿娘紧紧地拉住山人的手,再也不愿分开。

    寒生见状,对刘今墨说道:“麻烦你把山人抱过西屋去吧。”

    刘今墨应道,随即轻轻抱起了山人,跟随着兰儿娘俩去了西屋,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悄悄退出。

    “老爹,这些天……”寒生说道。

    “不急,孩子,这位刘先生是请你治病的?”朱医生谨慎地打断寒生的话,问道。

    寒生点点头,对刘今墨说道:“今天晚上子时开始医治,另外首长提出了两条,若能满足,便不再追究你的事儿了。”

    “哪两条?”刘今墨平静地问道。

    寒生说:“第一条,要你此生永不踏进京城一步。”

    刘今墨点点头道:“这容易,不去就是了。”

    “这第二条嘛,”寒生望了望父亲,说道,“就是要我们全家人都到京城里工作和居住。”

    刘今墨闻言急道:“不可,江湖险恶,这京城里又是藏龙卧虎、鱼龙混杂之地,一旦踏足进去,就会身不由己,危机四伏啊!想你寒生生性淳朴,毫无戒心,哪里懂得官场里的钩心斗角和尔虞我诈,千万不要陷进去。”

    朱医生以赞许的目光瞥了下刘今墨。

    寒生眼睛望着父亲。

    朱医生顿了顿,说道:“寒生啊,刘先生讲的也不无道理,自古以来,京城里都是达官贵人较力的地方,如果不心狠手辣的话,是很难在那里生存的。孩子,你绝非是贪图富贵之人,一日三餐有个温饱就可以了,何苦涉足那种地方呢?”

    “老爹,我只是想,若是不同意的话,首长还会派人继续追杀刘今墨,恐怕他病还未治愈,就已经死了。我如果同意,实际上就是救了他一命,老爹常说,医者医人,目的在于救人,别的就不管那么多了,不是吗?”寒生诚恳地说着。

    刘今墨在一边听这一席话,心中早已是感激涕零,热泪盈眶,自己以前只是官场之中的一件工具,始终生活在一种没有任何人情温暖、没有任何正义道德的麻木状态下,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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