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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溶溶,寒生两人抄近路,走的是山间小道,路边草丛中不时有蟋蟀鸣叫着,此起彼伏,远山树林隐匿在黑暗里,耳边只听得见自己沙沙的脚步声。在他俩身后十余丈开外,有一个白色的身影悄悄地跟在了后面。

    半夜时分,两人来到了南山镇。镇上人家灯火已熄,街上见不到一个人影。

    “她们能在哪儿呢?要不要先去派出所?”寒生问道。

    吴楚山人突然将手指头放在唇上,示意不要作声,然后猛然转过身来。

    月光下,街上蹲着一条白色的无毛怪狗,正是笨笨。

    寒生又好气又好笑,走过去踢了它一脚。

    笨笨口中依旧“呜呜”地叫着,然后向街的一角跑去,并不时地回着头,嘴里小声地低鸣着。

    寒生笑了,对山人说道:“笨笨或许能够嗅到她们的气味儿。”

    吴楚山人点点头,两人跟随着笨笨一路寻去。

    笨笨就像一条白色的幽灵,东嗅嗅西嗅嗅,从街上来到了镇***大院,从院墙边上的一条通道向里跑去,最后停在了一座庭院的大门前。

    寒生和吴楚山人来到近前,笨笨正在用前爪挠门,口里面还在“呜呜”地叫着。

    寒生正欲上前拍门,吴楚山人伸手示意先不要敲门,轻声说道:“你和笨笨等着我,我先去打探一番。”

    山人打量了一下院墙,约有两米左右高,稍一运气,纵身一跃,左手轻轻一按墙头,身子已然飘过院墙,轻轻地落在了院内。

    庭院是两进的徽式建筑,园内种有花草树木,并有回廊相连,看来这是一大户人家,荷香娘俩是到镇上来接受政审的,怎么会在这里呢?笨笨的嗅觉可靠吗?山人寻思着。

    回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里传来了轻微的啜泣声,吴楚山人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屏息静听。是女人的声音,似乎是兰儿。

    “是兰儿吗?”吴楚山人轻声问道。

    屋里的啜泣声停止了,一片沉静。

    “是兰儿吗?我是爹爹。”吴楚山人再次说道。

    “是爹爹。”屋内传来下地的声音。

    “爹爹,我和娘被锁在屋里了,出不去。”兰儿的声音很焦急。

    吴楚山人定睛细看,双开的木门扇上扣着一把挂锁。

    山人大怒,双手拉住铁门扣,运气于臂,猛一用力,硬生生地将门扣从门上拽了下来。

    门开了,兰儿扑到山人的怀里,肩膀一动就要恸哭,山人连忙制止,小声说道:“走,我们回家。”

    吴楚山人带兰儿娘俩悄悄潜到围墙下,先一手夹紧兰儿,纵身翻上墙头,那边寒生接住放下,山人再次抱紧荷香,纵身飞下。

    大家匆匆忙忙出了南山镇,走在回家的山间小道上,笨笨兴高采烈地跑在了最前面。

    途中,兰儿述说了昨天早上从家中被带到南山镇的经过,朱医生直接和孟主任去了县城,那个孟主任的儿子孟红兵如何不怀好意,以及突然摔倒被急救车送去了县城医院。今天中午听到人说,孟红兵已经从颈部以下瘫痪了,真的是恶有恶报。后来那些人没有了主意,就把她们先关起来了。

    “那是颈椎断掉了,怎么会摔一跤就摔断了颈椎呢?”吴楚山人有些不解。

    “山人叔叔,我明早要去县城找老爹。”寒生说道。

    “好,我与你同去。”山人逬。

    “不用了,您在家照顾婶娘和兰儿吧,我自己去就行了。”寒生说道。

    吴楚山人沉吟着,他心中莫名地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