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家门。

    砰。

    防盗门利落反锁。

    沈风拖着行李箱刚走到小区外,一辆有轨电车缓缓停在了他的面前,车身墨绿、车窗边缘以黄色油漆装饰,复古风格明显。

    沈风恍惚了一下,右眼中黑雾翻涌,眼前的世界模糊起来,血腥味在鼻端挥之不去。

    他早已习惯这种情况,摇摇头驱逐掉恍惚感,提起箱子上了车。夜色里,随着有轨电车缓缓远去,沈风家里燃烧的清香忽然折断,烧成两短一长。

    人,最怕三长两短!

    香,最忌两短一长!

    沈风上车之后扫了一眼戴着宽檐帽和黑色口罩的司机,正要买票,一只女人的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春生,走,咱们去后排。”

    沈风抬起头,就看到一个笑容爽朗的姐姐举起两张车票,朝自己挥

    了挥。

    沈风想对她说:你认错人了!

    话已到嘴边,却变成了:“好的,苏梅阿姨!”

    车子最后面挂着红色的横幅,上书八个白色大字:出入平安,一路顺风!

    苏梅就拉着他往横幅的方向走。

    不知为何,沈风右眼又开始疼了,像是有一把火在烧,黑雾如潮水汹涌而来,沈风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苏梅并没有注意到沈风的异常,一边拉着他往后走,一边念叨:“一会儿上来的人就多了,咱们去后排坐着!春生,你爱吃甜的不?”

    沈风觉得哪里不对,但混沌感一层层覆盖上大脑,右眼的痛感缓缓散去。

    他是谁来着?

    对,他是严春生,初中三年级的学生。这次进城,是跟着苏梅阿姨去大医院看自己身上怪病的!

    他出生一个小村子,贫穷是这个村子的主基调。

    从入学开始,每次去上学,都是一群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在村口集合,嬉闹着一起往学校去。

    然而,每年这个欢乐的小群体,都会少几个人。

    农活很重,需要劳动力,这些孩子陆续告别学校,回到田地里。春生的情况不同。他是家里的第三个儿子,父母对他寄予厚望,相信小儿子能够考上高中,考进大学,一步步留在城里,再也不用为了地里的收成烦恼!

    只要咬紧牙,苦几年,这个儿子就能带着全家过上好日子!他也不负期望,他聪慧,有野心,有韧劲,坚信自己能够走向成功!初三开学一个月后的周末,他帮家里收玉米,在地头临时搭建的窝棚里眯了一觉,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从自己额头上爬过去……他睁开眼,就见一条身上黑白混杂、瞳仁全白的蛇扭过身,正朝他吐信子!

    他的脑子里嗡嗡作响,一时间血液都要凝固,幸好,蛇看了他一会儿就游走了,并没有再伤害他。

    他却自此患上头疼的毛病。

    起初,他并没有太在意。只是隔一个小时就头疼一次,没有折胳膊没有断腿,在他的认知里,这都是小毛病——爸妈赚钱不容易,他再为点儿小病大惊小怪,太矫情,撑过这段时间病自然就好了。

    就这样,煎熬了半个月,头疼越来越严重,好像有什么人在用钻头狠狠钻他的头!

    他终于熬不下去,在上学的路上一头栽进了路边的深沟里。去赶集的老大爷发现并把他送回家,才让他没有被蛇或老鼠咬伤。

    爸妈吓坏了,扔下地里的活儿,带着儿子去了卫生所。

    之后就是漫长的折磨,从卫生所折腾到镇上医院,他吃了胶囊也喝过汤药,在神婆那里灌了几次泡了纸灰的水,又找人作法招魂看家宅看祖坟。

    三个月的时间里,钱送出去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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