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灯没了,天黑了,窗外有脚步声,都能让我怕得发抖。然后我有个坏毛病,就是把自己紧紧地连头蒙在被子里睡觉,我不敢看恐怖片,也不想看悲情剧。为了能和奶奶睡,我打了持久战,多在奶奶床上赖了半个月,到最后还是一个人过了三年,那张小床上一个人睡了三年,那真是太难忘了。我常常怀疑我长得又小又矮,是不是我自己作的,是不是因为常年没有好好呼吸的缘故,所以我的牙也有点龅牙。毕竟爷爷奶奶不曾亏待我,虽不说好吃好喝,却也尽了最大努力养我,让我读书至今,这一切都像是一个谜。

    回忆起这些过往,心中满是感慨。那曾经的害怕与坚持,那与爷爷奶奶相处的点滴,都如一幅幅画面在眼前闪过。在那段岁月里,有过欢笑,有过泪水,有过妥协,也有过倔强。而我就在这一切中慢慢成长,慢慢懂得生活的不易与亲情的珍贵。

    因为爷爷奶奶的出身,因为家里孩子实在太多,奶奶自己的孩子就有 5 个,还不算孙子孙女。真的,家里小孩好多啊,每次旁人看着进进出出的人潮,都会说我们。更多的是因为贫穷。是的,穷,有的时候真的是原罪,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人们加之于它的太多太多。

    我记得学校的人曾当着奶奶的面很刻薄地说过:“生养那么多,你养得起吗?也不看看自己养的是什么样的小娃娃,又是拖油瓶,看到都已经不想吃饭了。”这话把奶奶气到哭。那时候的姑姑们都还没有熬出头,好点的小姑大学毕业做会计后辞职嫁人结婚,三姑是小学老师,二爸去深圳闯荡后又回到成都和二妈一起卖锅盔,我爸就更不用说了,大姑呢,为了减轻爷爷奶奶的负担,小学就不读了,要帮着干农活,说是奶奶一个人太辛苦。

    是的,一大家人在那个时候都磕磕绊绊,用力而艰辛地活着,太不容易了,没什么钱,都在算计着每一分钱。从爷爷奶奶到所有大人们,到后来终于熬出头时,最深刻的是小姑开着小车来接爷爷奶奶,三姑父开着车也来接奶奶去过节,大包小包的往家里拿东西。毕竟在 20 世纪初,有个小车在乡间村落里是很是难得,难得的是除了我姑他们在学校里有车的人五个指头都能数过来。

    回忆起那些过往,心中满是感慨与酸涩。贫穷曾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一家人的身上,但他们却从未放弃,用自己的坚韧与努力去对抗生活的艰难。那些泪水与汗水交织的日子,那些为了生计奔波的身影,都深深烙印在我的记忆里。而当终于迎来曙光的那一刻,所有的艰辛都变得值得。那一辆辆小车,那满载而归的喜悦,是对他们曾经付出的最好回报。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我看到了生活的残酷,也看到了亲情的伟大,看到了坚持的力量,也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奶奶红着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不断用手背擦着眼泪,那些年所遭受的委屈和白眼,仿佛在这一刻都要宣泄而出。姑姑们都很有出息,并非他人所说的那般不堪。前年我回去看爷爷奶奶,陪着他们逛街,二爸挣钱后在镇上买了大约 120 平的房子,爷爷奶奶退休后就一直住在那里,老家的小学那里已经没人住了,空荡着,我们也基本上不回去,因为那里留给我们的愉快时光确实不多,对老人来说,似乎也没有太多值得留恋的。

    然而,在逛街时却遇到了小学时的校长,他的老婆曾犯了奶奶的忌讳,更重要的是,我还记得他家姑娘曾打过我,还有我二姐,她骂我跛脚,还说我没有妈妈。是啊,那些年你不在,她们这样说似乎也“顺理成章”,但那种难受却是真真切切的。我当时没有回嘴,因为我清楚如果我回嘴了,可能会遭受更多的苦难。可当她抓我时,我也抓了她,我年纪小,脸都被抓坏了,最后是她的哥哥来替她道歉。我们家和他们家之后再碰面,基本都不会说话也不理睬,对学校里其他的人倒还保持着基本的礼貌。说实话,一开始我真没认出他来,他显得过于沧桑了,爷爷奶奶居然还跟他打招呼,并向我介绍他是谁。我晃眼望去,真的看不到过去的影子了,他的眼睛里满是故事,那种说不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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