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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腌菜用。”

    李长工望着大脚,他没有办法拒绝大脚,但他心里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他知道这盐和蓝细牯有关,因为这不是腌菜的季节,这是种菜的季节。他心里盘算开了。

    “你要是不帮我,我就走了。”李大脚见他不言语,就要走。

    “且慢。”

    李长工唤住了李大脚。

    他说:“好吧,我带你去买。”

    李长工在这小镇上也是很知名的,谁都知道他是野猪坳乡村大财主李七生的管家,所以他办什么事儿还是蛮顺利的,谁都会给他几分面子。很快地,他在一个小店铺里买到了十斤盐巴,他是从小店铺的后门进去的。

    就这样,李大脚和李长工回到了野猪坳乡村。一路上,避免了许多国民党兵的哨卡的检查。

    李大脚觉得李长工并不坏,但她不知道李长工已经设下了一个圈套。

    就在那个夜里,大队的国民党兵悄悄地开进了野猪坳乡村,埋伏在乡村里的隐蔽处,一个口袋等着蓝细牯往里面钻。

    这些,都是李大脚不知道的。

    那个晚上,蓝细牯没有来。

    李大脚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来。舅舅说了的,他急着要盐巴,怎么不来取呢?她好纳闷。那个晚上,她家的门没有上闩,她也一夜没睡,在微弱的柴油灯下纳鞋底。

    她一针一线地纳着鞋底,那表情专注极了,她是在给心上人旺旺纳鞋底,只要旺旺能出人头地,再苦也是甜,心灵的快乐油然而生。一个山地的少女为情郎纳鞋底,就像一支悠远的歌弥漫在这饥饿的春夜。

    那个晚上,李大脚没有等来舅舅。

    第二天早上,她的心变得沉重了。

    她想起了镇上的那些兵。

    舅舅会不会出什么事呢?这很难说,舅舅兴许斗不过那么多兵的,这些日子里,远山上老是传来炒豆般的枪声,她被那些炒豆般的枪声弄得心慌意乱的。她不想唯一的舅舅发生什么意外。

    她不明白这世上为什么要有争斗,会有富人和穷人。她不明白的事很多,许多东西无头无绪,困扰着少女李大脚的思想。

    她不知道那些你死我活的争斗究竟要持续多久,那些争斗谁胜谁败,而且谁胜了怎么样谁败了又如何,她的确有些迷惘。

    就在少女李大脚坐在家门口胡思乱想的时候,上官猴子来了。

    上官猴子满脸惊惶之色。

    这个清晨对他而言是毫无收获的,而且险些丢了小命。在昨天夜里,国民党兵开进了野猪坳乡村,并且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撤到了山上的林子里。

    每个清晨,上官猴子都要起早上山打猎,这天也不例外。他扛着那杆老铳走上山林时,晨雾还没有散去。

    他一钻进林子里,就吓坏了,几支枪对准了他,那些蝗虫一样的兵让他感到恐惧。

    他十分清楚,他叔叔当初就是死在这些蝗虫一样的国民党兵枪下的,身上好多血洞洞,看了疼人。

    如今,那些枪对准了他。

    他心里乱了方寸,两只脚不停地颤抖。

    红军走了之后,上官猴子以为事情过去了,可以过安稳的生活了,没想到现在山林里又有了枪声,那些蝗虫一样的国民党兵又开始了打仗,一阵和游击队打,一阵又和土匪打,这三派势力在山上捉迷藏一样弄来弄去的,弄得山里人成天提心吊胆。因为枪子是不长眼睛的,随时都有死的可能。

    上官猴子觉得自己倒霉极了。

    他吓得全身筛糠一样地发抖。

    “老总,饶了我吧,我不是土匪,我是打猎的呀。”

    上官猴子说,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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