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察看,内脏除右肺戳破了三个洞以外,其他的内脏倒没有伤及,实属万幸了。

    既然破了就缝上吧,西医的手术器械不太会用,所以他事先叮嘱麻都买来了大号的缝衣针,穿上了羊肠线,不一会儿就把三个洞眼缝起来了。

    寒生小心翼翼地清洗掉了胸腔内的淤血,再把肋骨复位,接着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其他的创口,于是高高兴兴地拿缝衣针把伤口缝合上了。

    原来手术也是挺简单的嘛,寒生长吁了一口气,什么抗感染之类的那就更简单了,在《青囊经》找个方子就可以了。

    “这几天尤其要注意肋骨断裂的地方,不能做大的动作。”寒生叮嘱大家,然后众人轻轻地将残儿抬到床上,盖好了被子。

    这次办完事儿以后,看来要多学点中西医学理论和手术方面的知识,不能老用缝衣服的针来干活了,寒生想。

    “寒生大哥,我的事情有结果吗?”明月在一旁怯生生地问道。

    寒生闻言脸一红,这种事情该如何开口呢?

    寒生想了想,对明月说道:“我先请刘今墨先生在你的涌泉穴输入些阴气,维持住你的生命,你先坐到床上去,把鞋脱下来。”

    明月望着寒生,似乎有些不明白,但还是遵照寒生的意思坐到了床上。

    “咦,这不是师父吗?她老人家怎么在这儿?”明月注意到了躺在大通铺另一端的无名师太。

    寒生答道:“师太中了鹤顶红的毒,我正在设法医治。”

    这边刘今墨伸手捉住明月的右脚,掌心对着明月的脚心涌泉穴,暗运一股阴气径直灌入她的足少阴肾经。

    须臾,明月突然笑将起来,其音沙哑:“哈哈,痒死我啦。”

    刘今墨吃惊地望去,自己正抓着一清的脚丫,明月不见了,那丑陋猥琐的一清正对着他“嘻嘻”笑呢,刘今墨厌恶地放开了手。

    时辰已到,明月又恢复成了一清师傅。

    寒生将刘今墨拉到一边悄悄说道:“那事儿怎么来跟明月讲呢?”

    刘今墨沉吟道:“目前,这里的童子只有你一个人,不知你意下如何?”

    寒生正色道:“此事不比寻常,寒生断然是做不得的。”

    刘今墨说道:“既然如此,不晓得残儿是不是童子了,即便是,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也做不成,关键是明月是否愿意。”

    “是啊,明月对黄建国一往情深,怕是不愿意了。其实那个姓黄的为人心术不正,远不抵残儿用情之深。”寒生思索道。

    一清走过来说道:“寒生啊,都一天多了,怎么还是没见到王掌柜的人影呢?”

    寒生摇了摇头,眼下还不能告诉一清,此人见利忘义,山人叔叔早就看透了,数次提醒过自己。

    刘今墨在一旁说道:“他是和莫老大赶着那帮尸体一同走的,说可能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说话不算数。”一清嘟囔着走到东屋去睡了。

    寒生走到吴道明和师太身边,望着他俩昏迷的样子,说道:“开始驱毒吧。”

    刘今墨担心地说道:“鹤顶红是世上三大剧毒之一,江湖上闻之色变,可不是那么容易驱除的。”

    寒生静下心来,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都有名人死在鹤顶红上面,也曾演绎出不少戏文,如《窦娥冤》里张驴儿他妈,《苏三起解》里的富商沈洪,还有那个憨厚的武大郎,都是死于鹤顶红,据说中此毒的人连骨头都是黑的,可见其毒性之烈。

    《青囊经》上对这种常见剧毒记载了专门应对解毒之方,对急性中毒者,“以速灌金肢可解”。

    寒生苦笑了,何谓“金肢”?唉,又是“人中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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