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了无数遍,他们就是不相信我!那天保姆刘姐回老家了,我亲自下厨在厨房做菜,想做红烧排骨,家里没有生抽了,我就去楼下超市买,回来的时候,你爸爸就躺在……”
说到此,像是回忆起了令她无比痛苦惊悚的事情,秦素柳捂着嘴巴,眼泪从指缝中溢出。
许梨的心揪的更疼了,她隔着玻璃一遍遍抚上母亲的脸,想帮母亲把脸上的眼泪拭去:
“妈,我相信不是你,你们那么恩爱,你怎么可能会杀害爸爸。”
闻言,秦素柳将头埋在胸前痛哭出声。
哭声里裹挟着绝望与悲痛。
像是不明白,为何好好的日子,成了这个样子?
更像是接受不了爱人突然的凄惨离去。
许梨就那样静静看着母亲,心脏油煎一样疼。
“妈,一审之后我就已经提起了上诉,现在我已经找到了能帮你洗清冤屈的知名律师。”
“他答应会尽全力,我会救你出去的,你要相信我,好吗?”
秦素柳抬起头,一双眼又红又肿,里面泛着盈盈泪花,点头。
紧接着攥紧拳头吸了口气:
“梨梨,你记住,妈妈从来没有对不起你爸爸过,那个自称是我情夫的人,不管他拿出了什么证据,他都在撒谎!”
许梨死死咬紧下唇,将母亲的这番话暗暗记在了心里,重重点了点头。
许是想到了什么,秦素柳看着许梨,有些迟疑:
“我们家出了这样的事,周家的态度怎么样……周家……出手帮忙了吗?”
秦素柳如今最担心的,就是因为这件事,影响了女儿跟周淮安的婚约。
为了让母亲安心,许梨决定撒一个善意的谎言:
“妈,周家帮忙了。这次的律师就是周家帮忙找的,淮安最近忙,抽不开身,还说有时间会来看您的。”
见女儿不是一个人承担这些,秦素柳眉眼间的愁绪终于淡了些,欣慰地扯了扯唇瓣:
“那就好……那就好……梨梨,你转告他,不用那么麻烦来看我,他是个好孩子,心意我领了。”
顿了顿,“还有,你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和弟弟。”
许梨咽下喉间的酸涩,抿紧唇瓣扯了个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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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监狱出来,沉浸在哀痛当中的许梨,满脑子都在想着母亲的这个案子。
当时法庭宣判的话依旧历历在目:
“经审查,2.18谋杀案证据充足,由于性质恶劣,一审判决如下,判处犯罪嫌疑人秦素柳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协助作案人姚东臣有期徒刑十年……”
姚东臣,便是那个自称是母亲所谓“情夫”的男人。
也是他一口咬定跟母亲有不正当关系,声称母亲跟他一起商量后设计将父亲杀害。
如今对方也已经被收监入狱。
许梨不是没试着跟那人见一面,但狱方却告知,对方谢绝跟除了律师之外的人见面。
许梨隐隐觉得,对方也许是一个突破口。
等那位傅律师从国外回来,她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跟姚东臣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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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疲惫袭来,许梨缩在窄小的沙发上睡着了。
做了一堆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父亲还在,笑吟吟参加自己的婚礼。
洁白的婚纱铺在红色的地毯上,父亲牵着自己在一个高大的背影前停步,又将自己的手递给对方。
父亲说:“淮安,我把梨梨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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