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走廊,听着屋里一会儿一阵的鬼哭狼嚎,不由得揉了揉耳朵,悄声的八卦,

    “你说杨大夫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举着手里两包东西,老杨激动的语无伦次,

    “天啊天啊,程朝,你可真懂我啊!”

    简单不自觉的往程朝身边靠了靠,这军医似乎有点不大正常呢,

    “他这是咋了,没事吧?”

    程朝也很是嫌弃,

    “没事,他就这样,见着这些东西就跟疯了似的。”

    说着说着,语气也沉重了下来,

    “上面的东西有限,每次有药品,有这些器械啊,都轮不到这边,抢都抢不上,可是他呢,又是一个死脑筋的人,尤其是碰到和伤员有关的事情。

    你看,我受伤了,隔壁几个病房的兄弟,也都是,前些天边境那边的枪战中受伤,然后转移过来的,其实这边的情况并不比其他地方要好多少,甚至,会更恶劣很多。

    冬天零下好几十度,整日整夜的在外面巡逻,棉衣棉衣,不够厚,肚子肚子,填不饱,然后呢,手,脚,耳朵,甚至身上,都是冻疮,一年一年的,好了犯,范了好,这边几乎没有个全乎人。

    天暖和了还能好点,有时候啊,那痒的,几乎是,骨头缝里都能逼疯人。

    你看看,他和小叔一样,一辈子没成家,一心都扑在我们身上。

    建国后就一直在边境那边流动着,这边医院建起来,他第一时间就申请调过来了。

    这边又不受重视,条件就是这样艰苦,上面即便是有了药品和物资,也不会偏重这边,所以他就只能拉下脸,到处去求人。

    其实,他是一个很出色的大夫,他那套手术的东西,是从战场上跟着他一路走过来的,流连辗转,就剩下了两把手术刀,他早就惦记着要申请一套正规的器械,只是,压根儿就抢不到。

    医用物资紧缺,都紧着京城军区,根本就轮不到这边,之前我找人用铁给他打了几样,都没打到他的要求,他说,这种东西不能对付,不能有丝毫的马虎,哪怕意思一号,都有可能会导致手术的失败,严重的,真的会耽误生命。

    这不,就一直对付着。”

    然后他悄咪咪的靠近简单,声音更是低的简单也勉强能听见,

    “你说你,还真是,送到他心窝窝里头去了,连那些药都被他忽略了。

    瞧着吧,今天他肯定会连睡觉都抱着。”

    简单也是有些意外,当时她也是余光看见,不知道怎么的灵光一闪,就给带出来了。

    “抱着睡,就有点夸张了吧?”

    程朝轻笑,

    “你不知道,他是一个特别特别,执着的人,放在在早啊,说是医痴,也不为过。

    不说别的,就这手术刀,都成了他的执念了。

    你信不信,明后天,他就连查房都会带着这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