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有理便点头笑道:“好,都听王爷的。”
崔崭看着唐芷漩坐上抬辇离去,才转身向着宁祥宫走去。在众人散去后,有眼色的心腹立即去寻太皇太后并将其送回宁祥宫,又一遍遍通传着崔崭这边的消息,是以太皇太后已然知晓了崔崭与唐芷漩所有决定。崔崭一踏入宁祥宫,太皇太后就知道了消息,起身快步走到殿门前,还是桂嬷嬷提醒了几句才让她停下脚步,只是望着,望着崔崭渐渐靠近。
崔崭行至太皇太后面前,端正恭敬地叩头行礼,太皇太后本想立即说免礼,却见他行完大礼后又行了个孙儿对祖母的家礼,一时无言,就听崔崭唤了一声:“外祖母。”
太皇太后怔在远处半晌没有动弹,桂嬷嬷连忙去搀崔崭起身,含着泪对太皇太后说道:“娘娘,王爷这是认祖归宗啊,您该高兴啊。”
“是,是高兴啊,若世兰能听到……”太皇太后强忍住泪水,在崔崭的搀扶下向殿内走去,时不时看向崔崭,眼神是从未流露过的外祖母对孙儿的疼爱怜惜。崔崭一时也是心头纷杂,扶着太皇太后坐下后,听她絮叨着从言铿口中得知荣安还有个儿子在世,那时崔崭已要重回官场,言铿是为了太皇太后能暗中支持崔崭才吐露真相,又听她说起不该向靖王说出崔崭的身世,本以为靖王能护着崔崭,没想到他竟起了杀心……太皇太后几度落泪,崔崭接过桂嬷嬷递来的丝帕,递给太皇太后让她擦泪。太皇太后好一番平复才渐渐收了泪,看着崔崭感叹道:“你将世兰推至帝位,也算了却她一桩难了的心愿……当年本就该是她,如果是她,何来后面这诸多祸事?你又怎会艰辛至此?只是开国以来从未有过这般空悬帝位之举,你这摄政王虽是掌控实权的第一人,却也难免被怀疑被构陷,甚至让不轨之人起觊觎之心,你真是……”她略略犹豫还是说出了口,“一个女子,无论她如何千好万好,都不能成为你登帝位的绊脚石。”
“芷漩不是绊脚石。”崔崭认真反驳,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她是治国安邦之良才,更是我认定的此生良伴,不容更改,亦不可被质疑。”
他只说了这一句便将一切定了性,太皇太后看着他那双坚韧执着的眼睛,像是看到了从前的荣安,只要是认定的事情绝不可能有任何转圜,大罗神仙来了也不可能劝动丝毫。
太皇太后心中一叹,说道:“罢了,哀家为你做的打算即便再好,如果你压根没放在心上甚至厌弃,那些又算得了什么呢?你去忙你的吧,肯定有很多事要忙。”她见崔崭点头又神色缓和了不少,更是暗自感叹唐芷漩在崔崭心里已经是不可撼动的地位。
崔崭知道太皇太后还有想问的但不好出口,直接说道:“靖王已送至宫外临时府邸,外祖母若想探望随时都行,不必问我。他现在仍昏迷不醒,偶有断断续续的呓语,外祖母若想派御医前去看诊都随您。靖王重伤是意外,我本想将他押回京再处置。”
太皇太后相信崔崭没有刻意谋害靖王之心,也知道靖王对崔崭痛下杀手,所以并不多言什么,点头表示知晓,让桂嬷嬷亲自送崔崭出去。
桂嬷嬷送完崔崭回来后,看见太皇太后在愣神,靠近后轻声问她怎么了,太皇太后怔怔说道:“刚认的孙儿,似乎就已经疏远了……”
桂嬷嬷劝道:“叫了您‘外祖母’,这不是疏远的意思。”
太皇太后缓缓摇头,沉默良久才说道:“着人去看看那孽障,唉。”
唐芷漩在政事堂处理公务已有一个多时辰。初为丞相诸事纷杂,不仅要处理公务还要不停应对时不时来拜见的各级官员,令唐芷漩颇感疲惫。但这些前来拜见的官员中也有部分是可塑之才,唐芷漩明白这些人对大景之功用,于是依旧认真对待并告知日后禀报公务的方式与时间。
崔崭离开宁祥宫之后亦是忙得脚不沾地,虽然并未登基但他是如今第一掌权者,所有人都明白他才是真正需要尊敬畏惧的新君,一应登基应有的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