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崭也冷冷看着承和,说道:“殿下随意栽赃,有失身份!”

    承和恼羞成怒的眼泪掉下来,却只泪眼婆娑地瞪着崔崭,说道:“你都这样了怎么都不知道低头?你知不知道皇上最讨厌这种样子?三年他都没想着用你,连个参将的职位都不给你,你当真以为只是因为‘身有残疾者不可为官’吗?皇上看不得你们这些铁骨铮铮!就算是铁骨也要弯折在他的手下!你为什么不懂!如果当初——”她咬了咬唇,像是横了心,“你从北边回来那时候,如果你能对皇上乞求、说你还想继续留在军中、跪求皇上赏你个官职,你早都能再去北边指挥打仗了!可你什么都不说,你就沉默在府里,即使……即使我派人给你送帖子邀你入宫想为你转圜,你却理都不理!”

    唐芷漩和言霁川被这番话惊呆,崔崭也愣怔当场,承和却不管不顾地继续说道:“你就这么强硬着吧,北齐那帮使臣恨不能将你拆吃入腹,如果能用你去浇灭北齐一直以来的怒火,我看皇上肯定会答应!到那时你就算求我,我也救不了你!”

    “还有你这贱人!”承和指着唐芷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你以为你是谁?你最好祈祷我心情愉悦,再祈祷崔嵬顺利升迁,否则我一个不愉快让皇上知道了你的一切,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就算是爬,你都没资格爬到我面前!哼!”承和气得满脸涨红,转身就走。

    三人良久无言,这次倒是唐芷漩先开口说道:“冒昧相问,大哥和小公爷所了解的皇上……真如承和殿下所说吗?”

    略略沉默之后,崔崭说道:“我与皇上相处时间并不多,承和殿下说的那些并未看出来,只觉得自己从未看清皇上的心思。”

    言霁川想了想,说道:“我从记事起就跟我爹在北边了,回京朝见皇上说的都是些官话,禀报些北边战事,我印象里皇上总是笑着的,还老是赏赐东西,看着不坏……”

    唐芷漩略略思忖,说道:“承和殿下这番话,还望大哥和小公爷记住,不管真假,做个参考也好,有备无患。”

    崔崭与言霁川都点了点头。

    承和回到自己宫中大发雷霆,又缩在锦被中哭哭啼啼。宝灵一个劲儿地劝慰,又说崔嵬很快就要从皇上那边回来了,见承和还哭的话要如何解释?承和慢慢收了泪,却发狠道:“你去找那贱人要回我的陶响球!她不就是想用陶响球威胁我吗?我知道她想和离!你跟她说,只要她把陶响球还给我,等北齐使臣团走了我就答应她和离!绝对不会找她麻烦!”

    宝灵一叠声地应着,又问道:“殿下别急,别气,和离了又能怎样?她一个妇道人家在外如何生存?那还不是凭您一句话?咱们拿回陶响球,她要如何便如何,日后再好好整治她!”

    承和却摇头道:“不必了……那样的话,他永远不会原谅我的……”

    宝灵知道她所说的“他”是谁,低声又谨慎地问道:“殿下确定他对那贱人……”

    承和把头埋在锦被里,忽而又哭了起来,闷闷的声音从被中传来:“我不该盯着他看……他只看着她!”

    宝灵诧异道:“不会吧?这还不早被人发现了?奴婢之前仔细观察,没发现他老看她啊?”

    承和呜呜呜地哭着说道:“你懂什么!他眼睛没看,但心思全在她身上!因为、因为我也是这样的呀!”

    承和本是坐着,此时扑倒下去又大哭起来,宝灵连忙又是劝又是哄,好容易将承和从锦被中扶出来,还没来得及净面,就听崔嵬的声音从外而来:“殿下,见着太皇太后了吗?”

    崔嵬入内,见承和一脸泪痕就是一愣,连忙上前搂住问道:“这是怎么了?在宫里谁还能惹你哭?”

    承和气得捶他:“还能有谁?还不是你那好妻子!”

    “她还在康泰宫?”崔嵬皱眉,复又安慰道,“毕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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