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没有出手,确实是因为他站不起来,否则以崔崭之悍勇,怎会不亲自上阵?

    高台上言霁川与巴尔烈和隆多的激战仍酣,穆克铎朗声说道:“我北齐大度,不与残废计较!众目睽睽之下,你大景若再有旁人出手就立即判输!即使你们不认,我北齐也会再次与你们开战!”

    这是在阻止崔崭,也是在阻止其他大景武将上场。言霁川再如何勇猛,双拳难敌四手,时间长了损耗完他的力气,依然是北齐胜算更大。

    那边皇上未置一词,庞麟对着这番话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下意识看向崔崭这位从前出征北齐从无败绩的战神。崔崭令明路将自己推得离高台远了些,在庞麟疑惑的目光中,明路恭敬地呈上一管长箫,崔崭接过长箫轻轻抚了抚,竟吹奏起来!

    低回的箫声倾泻而出,像是在述说什么古老的故事,但这幽静很快夹杂了一声急过一声的催促,仿佛逼人奋进的鼓点,听着听着却更像催命的符音!

    其他人还不觉如何,也不明白这对决时刻崔崭为什么开始吹箫?但很快便有了答案——高台上的隆多与巴尔烈且战且退,招式之间已能看出慌乱,败相已现!

    旁人都在疑惑这箫声难道有什么乱人心神的功效?可是听来除了觉得威风赫赫暗藏杀伐之气,并没什么特别?但穆克铎和缪赤雪心里清楚,这首名为《悍军回马》的箫曲曾是诸多北齐将士的噩梦!崔崭出征应战北齐之时,曾在已然大胜之时佯装离去,在北齐军撤退时忽然杀了回马枪,将本就败退的北齐军杀了个片甲不留!当时大景冲锋的鼓点就与这首曲中一模一样!大胜后的崔崭让人妥善收敛了北齐将士的尸骨并送还北齐,这本是义举,但崔崭却在覆盖尸骨的白布上写了一句话:“再敢犯境,尸骨无存!”

    如此摧心折肝的折磨,北齐但凡与崔崭对阵过的将士都无法忘怀。而隆多曾正面与崔崭交锋,巴尔烈虽未交手却也远观过,对崔崭的畏惧由来已久。如今听他在台下吹奏这首《悍军回马》,总觉得他不知有什么后手,感觉自己的小命立时就要折在这高台上!

    眼前的言霁川从听到崔崭吹箫就开始发笑,此时的笑意更甚!只见他一个漂亮的剑身翻转,那剑锋不知怎地就刺入了巴尔烈的右肩,又一抽一回一挑,剑锋看似随意却不偏不倚地扎进隆多的左臂!随着巴尔烈和隆多的退后防守,言霁川直接追上前去将他俩一脚一个踹下高台!他潇洒地抖落剑身上的鲜血,朗声道:“胜负已分,大景胜!”

    刹那的安静之后是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所有在场的大景人都为此欢呼雀跃!皇上面露笑意,轻轻点头道:“朕的言将军果然不错,赏!”

    言霁川对着皇上的方向拱手称谢,想为崔崭说几句好话让皇上也赏崔崭,却听得台下崔崭低声道:“不可多言。”

    言霁川有些不甘,但他信任崔崭的判断,便没有再多言,直接翻身跃下高台。但他主动推了崔崭往回走,一副“刚才多亏了你”的模样。

    穆克铎气得脸上的胡子都在抖,巴尔烈、隆多、图令厄灰溜溜地回到席中,紧张惧怕地看了看缪赤雪,她勾唇一笑,说道:“败给崔崭,不冤。不过罚还是要罚的,自己看着办吧。”

    三人皆哭丧着脸,知道这罚绝不会轻。缪赤雪对穆克铎扬了扬下巴,穆克铎明白她的意思是这场便揭过,还有后面四场呢。穆克铎对着皇上“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说道:“既然在你大景地界,这一场便罢了!”

    庞麟听了立即反驳道:“这是什么话?输了就是输了,你北齐得认!”

    两人又唇枪舌剑起来,缪赤雪看向崔崭,只觉得他虽然腿残须靠素舆行止,却不知怎地比三年前更有风致,更为动人,好似多了几分沉郁的气质,平添几许带着伤意的凛冽。再看言霁川,这小哥一贯风流倜傥又英气逼人,处处显露着少年得志的飞扬勃发,看着就让人心生欢喜。

    想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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