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道:“我哪想理会那些劳什子规矩?只不过想着顺手推舟——皇上不是不喜欢孤芳阁吗?将唐芷漩下狱,让孤芳阁看看她们所推崇的‘女子为官’都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皇上似笑非笑:“朕何时说过不喜欢孤芳阁了?那可是父皇与皇姑母留下的,朕岂能不喜欢?凝儿你这嘴,是越来越没有把门的了。”

    承和依偎在他胳膊上,笑道:“皇上才是天下之主,是一等一说了算的人!不喜欢就不喜欢,管旁人说什么!这些年一个女官也没有,孤芳阁没为朝廷做任何贡献还一直享着不薄的俸禄和食邑,这是什么道理?还不如将这些东西收归皇上您的私库,对不对呀?”她见皇上的唇边仍带着笑,继续说道,“她敢把织造司都拨去给她自己用,真是罪大恶极!皇上若是没有新制的衣衫,我可是会很心疼的!”

    皇上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说道:“你就这么讨厌唐芷漩、讨厌孤芳阁?是不是因为以前父皇还在时,你对父皇说要做大景第一位女丞相,被父皇狠狠训斥,后来见皇姑母能创立孤芳阁就又动了心思?但进入孤芳阁就意味着再也不能嫁人不能享乐,所以你不愿意去——如此一来二去,既然去不了就干脆毁掉,是也不是?”

    承和眼中划过丝丝惊惶,似乎自己也不清楚皇上这番话是对是错,但很快说道:“年少时的戏言算不得数,我如今只想做皇上最喜爱的妹妹,旁的什么都比不上与皇上的亲厚。”

    “是呢,”皇上又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有了朕的喜爱,你就什么都不用愁。”

    这句话怎么听着像讽刺?可是皇上明明还怜爱地看了她一眼啊。

    承和心中有些惴惴,今日这是怎么了?她怎么听不出来皇上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以往她都能很明白的啊?

    正想着还要说些什么,就见一宫装丽人快步而入,身后还跟着个小孩子。承和看到那丽人就轻嗤一声,很是不屑,但她见着皇上的眉眼颇为温和,便也端坐了身子等着见礼。

    那丽人与小孩,正是后宫中颇为受宠的颖妃和她的儿子宇文柏珹。

    颖妃生得俏丽灵动,开口亦如黄莺出谷,令人倍感舒润。她与柏珹对着皇上恭敬行礼,柏珹又对承和见礼,之后承和才起身对颖妃略施一礼,颖妃也笑着还了礼。

    颖妃是这宫里除了承和之外能直入皇上寝宫而无需通传的人,一直很令承和不悦。

    “坐到朕的身边来。”皇上开了金口,立有宫人搬来宽椅放置在皇上身侧稍微靠下的位置。颖妃快步走过去,也不谢恩便坐下,皇上也毫无责怪之意,还让宫人给她添一碗刚才进的牛乳菱粉香羹,明眼人一看即知颖妃十分受宠。

    承和自是不高兴,但又不能显现出来,只觉颖妃来得太不是时候了,她想与皇上说的话都还没说完!

    颖妃吃了两口香羹,笑着对皇上说道:“臣妾是不是搅了皇上与承和妹妹的谈兴?臣妾实在是拗不过柏珹要来见父皇的心意,没想到妹妹在这里呢。”

    承和在心里翻个白眼,觉得她惯会用儿子来邀宠。

    皇上倒并不介意,看向还站在下方的那个恭谨小孩儿,微笑道:“柏珹想父皇了?是不是你母妃逼得紧,你不想念书就用这个借口跑来躲懒?”

    柏珹不过六岁,却已是落落大方的模样,他对皇上说道:“儿臣不敢偷懒,儿臣急着见父皇是因为无意中听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儿臣认为必须要立即禀奏父皇!”

    皇上来了兴致,笑吟吟地看着他:“何事令朕的柏珹如此着急?说来听听。”

    柏珹:“儿臣听到几个宫女姐姐说什么‘皇上的新大氅怕是制不出来’,又说‘织造司放话了’、‘皇上哪会知道哪件衣衫没送去?那么多衣衫呢!’儿臣担心父皇没有新大氅穿,儿臣想送父皇好多件新大氅!”他抬手命跟随的宫人上前,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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