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我如果不这么做,她就会拿青洲的人头祭旗。”她见崔崭的神色依然没有波动,忽而一怒,“这都是你设计我的是不是?根本没有北齐人从闸门过来,你的人发现我传消息就立即拦截了对不对?”

    崔崭:“怎好浪费你千辛万苦传递出去的消息?确有北齐人从闸门而入,且这队北齐人有七十人之多,已被全歼。”

    肃宁眉头一皱,却不敢再向崔崭发怒,克制地说道:“消息传回北齐了吗?缪赤雪若知道来的人被全歼就会怀疑我,那青洲……”

    崔崭:“此时北齐王城内正在内乱,缪赤雪在应付她的大哥和一个王叔,暂时没人会去理会一个四岁的奶娃娃。何况以缪赤雪的行事,她会将缪青洲藏好,作为支持她登上王位的一个皇子方面的力量。缪青洲虽年幼又无实权还并非北齐纯粹血脉,但他终究是北齐皇子,在缪赤雪与其他皇子皇叔厮杀得两败俱伤时,他站在缪赤雪身后,也能成为助她登基的一份力量。”

    肃宁双眼一亮,复又略带得意地看着崔崭,说道:“你这不也挺盼着北齐内乱的?之前还冠冕堂皇说了那么多不要挑起北齐内乱的言语,做给谁看?”

    崔崭:“如今北齐的内乱因缪赤雪兵败而起,又因大皇子早想除去缪赤雪这个心腹大患而趁机落井下石。我绝不会主动去挑起一国内乱,永远不会。”

    肃宁凝视着崔崭,像望着一尊守护大景的神祇,语气都不自觉地放轻了些,问道:“崔崭,你如此费心筹谋心思百转,你所求——到底是什么?”

    崔崭语气沉沉:“望再无需要和亲的女子,再无需要浴血的儿郎。人人皆有饱饭暖衣,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每日里需要发愁的只是‘今日吃些什么’、‘明日去何处玩耍’。”

    肃宁静静的,宁怀骁静静的,士兵也静静的。

    不是没有想过这些,可将这些深深烙印在心头且时刻以行动践行之人,世所罕有。

    肃宁知道崔崭再也不可能相信自己,再也不可能似以前那般敬她两分,但心中又莫名涌起带着痛意的阵阵柔情,像是有个声音在对自己说:“你真的没有看错人。”

    俱往矣,只是俱往矣。

    肃宁深吸一口气,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崔崭:“北齐王后,大景长公主,并非我能处置的人。”

    肃宁好笑道:“如今这北部内外还有你处置不了的人?崔崭,你要如何,直说便是。”

    崔崭看向她的目光仿佛越过了如今,去向了很远的未来,良久没有一语。就在肃宁以为他不会再说话而要直接将自己看押时,他说了句:“如何才能真正保住你和青洲的性命,你仔细思量,想清楚了告诉我,到那时你就知道我将如何处置你。”

    肃宁没想到这个答复,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崔崭令士兵送出去。宁怀骁跪在原地不敢起身,即使垂着头也知道崔崭的目光看向了自己,头便垂得更低,轻声道:“末将甘愿领受任何惩处。”

    崔崭:“你自去领罚,领多少,自己看着办。”

    宁怀骁叩头谢恩,又抬眼问道:“敢问参将为何怀疑肃宁殿下?”

    崔崭:“她坠下的那只鞋,我让人捡回来查看其中是否有其他隐藏讯息,意外发现她这鞋上的纹饰和嵌玉,与缪赤雪钟爱的样式一模一样。”

    宁怀骁不解:“她们都在北齐宫中,喜欢同一样式有何不妥?”

    崔崭:“你府上如有一位并不得宠的继室,喜欢嫡女的衣衫鞋袜样式,是否可以不经她允准就照样做一个穿戴起来?”

    郡王府中尚且不能直接拿用,何况王宫之中?缪赤雪身为北齐大公主,所用纹饰和玉石等坠饰皆有严格配准,且缪赤雪喜好特殊纹样是出了名的,她常常宣称自己的纹饰都是独一份,即使王族中人想使用也要前去祈问她的允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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