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这完全相违背的阁规呢?”

    云入画惊疑不定地看着唐芷漩:“你在何处看的什么手札?你若诓我——”

    唐芷漩:“在太皇太后处。荣安殿下喜食鲜果,但因有些果品要快马疾驰八百里加急送抵京城,荣安殿下认为此举耗费人力物力并不值当,便下令再也不可因运送几筐吃食而如此大费周章。此事本应晓谕天下,但先皇却因不想为荣安殿下再添美名而将此事安在了如今圣上的头上,说是今上下的令。”

    云入画缓缓放下了剑。

    对运送吃食下禁令,此事除了一些老臣,就只有孤芳阁的夙大人及云入画知晓。即便没有手札,唐芷漩也应当是从太皇太后处得知,那她之前所说也有当有几分真实。云入画与荣安殿下只有数面之缘,对荣安殿下的了解多半是从夙大人那里而来,也曾听过几句关于荣安殿下视规矩如无物的判词,却又因荣安殿下遵守皇命前去和亲而认为荣安殿下终究是个谨守礼法的女子。

    云入画只觉一时半会无法想清楚唐芷漩的这些话,只说道:“你说了这么多,不过是想说你没有错,我懒得再听——今日警告,以观后效!”

    “今日之事我仍是那句话:若有违规之日,我引颈就戮,绝不反抗。至于后面那些话,都是我想与入画推心置腹的言语,入画若不想再提,就当没听过吧。”唐芷漩清宁的声音微微一肃,“但我既看过荣安殿下的手札,便不能不回望她创办孤芳阁的初心,不能不多想想要如何做才是为孤芳阁好,为天下女子好。”

    云入画没由来地有些不安:“你要做什么?”

    唐芷漩淡淡一笑:“如今困局尚未全解,还不是能做什么的时机。入画请放心,孤芳阁曾在我最为孤立无援时庇护于我,我绝不会忘恩负义,更不会为男女私情背叛孤芳阁。”

    “哼,最好如你所言!给我记住:男人皆是负累!只会是你前行坦途上的绊脚石!”云入画压下心头纷乱的思绪,不甘地看了唐芷漩一眼,轻轻一跃就踏上了墙头,几个腾挪就不见了踪影。

    唐芷漩这才松了一口气,摸上自己的脖颈,手上有些许血迹。她进屋清洗伤处又敷上伤药,打开方才即使剑指脖颈也未曾丢弃的提篮,里面的桂花芋乳糕满满当当放了两层,还配有一瓷盒清爽的蘸汁,虽已经凉透,看着却仍是软糯香甜分外诱人。

    唐芷漩拿起一块糕吃起来,吃完一块又吃一块,眼中忽有泪水滑下,她倔强地抬头不让泪水再滴落,望向窗外的明月,自语道:“不怕啊,芷漩,不怕的。爹爹和哥哥都在同一片月光下,不怕。”

    宁祥宫内,太皇太后难以成眠,翻来覆去一阵之后,守在外间的桂嬷嬷轻声问道:“娘娘可是忧心崔大人的婚事?”

    太皇太后叹了一气,说道:“看他那样子是铁了心,怕是难劝。”

    桂嬷嬷:“年轻人血气方刚,过段时间也许又不那么想了,娘娘宽心。”

    “席间你也看到了,他的眼睛就没从芷漩身上移开过。即便他掩饰得再好,即便他其实没看她几眼,但哀家知道,他一直看着她。”太皇太后深深一叹,“芷漩那丫头若没有和离、没有成为孤芳阁的人,即使门户低了些,哀家也愿意成全他们,但如今怎么可能?难道哀家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俩死于孤芳阁的刀下?还是被皇帝或者谁抓住把柄,以此构陷谋害置于死地?”

    太皇太后坐起,下决心道:“哀家绝不能让崔崭置身险境,绝不能。”

    桂嬷嬷见太皇太后坐起,连忙凑近服侍,太皇太后吩咐道:“之前说的事马上安排,绝不能耽搁!”

    桂嬷嬷:“是,是,奴婢马上安排,娘娘别太着急了,崔大人与唐大人一时半刻也不能如何。”

    太皇太后担忧地摇头,说道:“如今不过是没挑破那层窗户纸。崔崭是个守礼的君子,芷漩是个谨慎的淑女,再有如今刚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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