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学期就要进高中了,还这样毛毛糙糙的。”语气里满是怜爱,那份掩饰不住的欣喜跟她眼睛里的波光一样很绚烂。

    何西从儿子房里出来时顺手把儿子的房门关紧了,转身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儿她就披裹着宽大的毯子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脸上泛着红扑扑的光泽,看上去似乎年轻了10岁。她对南方说:“你也去冲一冲吧。”

    南方乖乖地向卫生间走去。每次都是这样,何西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她的话显得很权威,具有大姐姐的风范,南方总觉得应该照着去办。

    等南方从卫生间出来时,何西已经钻进被窝。她说:“来陪陪我。”南方怦然心动了。何西在用她青春犹存的身子等着他呢。何西虽然比他大不少,但她可是一个非常懂得给予和索取的好女人,南方已不止一次两次领受过她销魂的柔情和爱意。南方跪到何西床前,何西从被子里伸出温柔的双手将他的双手逮住。何西望着南方说:“你不觉得我老了吗?你看我眼角的鱼尾纹更深了。”南方说:“你没有老,在我眼里你永远年轻。”何西说:“你骗我,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何西伤感的泪水就从眼里淌了出来,她说:“南方,我们还是分手吧。”

    南方有些吃惊。虽然何西多次在他面前说到她已经老了,但从没提出过要跟他分手。南方望着何西的眼睛,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他俯下身子,用双唇堵住何西的双唇,要把何西说的话堵回去,他不愿意她说这些他不愿意接受的话。何西的双手从南方腋下抄过来,将他紧紧箍住了。他们就这么重叠着,回到他们曾经有过的感觉里。南方在何西耳边喃喃道:“我爱你,何西我爱你,我永远爱你。”

    南方这么诉说着的时候,何西一直微合着双眼,那长长的睫毛不停地颤动着。沉湎于爱的时候,何西总是这么生动。然而最后何西还是将南方从她身上推开了,她说:“你完全可以当我儿子的哥哥,我们这是**,我会遭报应的。”

    三

    何西这样说,是因为几天来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她的心情很乱,好像有一种什么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

    而这天幼儿园里的事情也没一件不使她烦躁的。她还没进办公室,食堂师傅和营养医师就为订餐的事在她面前吵开了。师傅吼道:“何园长你瞧,小朋友的一份早点,又是牛奶又是卷子又是鸡蛋还要香蕉,我们厨房里的难道有三头六臂!”营养医师当然是讲究营养结构的,她说:“我都是按园务会上定的方案配置的,这有什么错?”何西一边掏钥匙开门,一边皱着眉头说:“这点小事也要吵到我这里来,你们不知道双方兼顾,协调处理?”

    刚刚把师傅和营养医师打发走,总务科长又气喘吁吁地跑了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告急道:“西边那段围墙马上就要垮了,墙外那户居民硬说他的地基原来是延伸到围墙那个位置的,正在用大锄刨墙角。”何西只好放下手头的工作,跟着总务科长往外跑。

    处理完围墙事件已经是上午10点多了。何西想起今天还没到班上去巡视,准备到各班去转一圈。这时大班老师抱着一个男孩从教室里奔了出来。何西知道不妙,走过去一看,男孩的额头上血糊糊的一片。何西便跟那位老师往医务室跑,待医生用酒精在男孩头上一洗,才发现是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起码得缝八九针,几个人便扶头的扶头,抱脚的抱脚,将男孩紧急送往医院。

    站在手术室外面等候医生给男孩缝针时,那种不祥的预感又从何西的心底冒了出来。何西觉得这种预感好像是从昨晚未说那句要遭报应的话之前就有了的。其实,她最不想说这句话,她的内心深处不愿跟她相恋的人分手,虽然她最后还是狠心地赶走了人家。这样的结果,使她感觉非常痛苦,整晚都无法平静,直到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睡了一觉。

    罗云汉天快亮时才回到家里。也许罗云汉以为何西没发现他,他轻手轻脚的,那样子简直就像一个幽灵。罗云汉说去外省收烂账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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