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满是好奇的神情,想来这种事情对她来说相当新鲜。

    “你想多了。”宁哲将信纸放回桌上,淡淡道:“决定一封告白信是否会被接受的从来都不是信的内容,而是寄信人和收信人本身。因为谈恋爱的是人,而不是纸上的文字,华丽的辞藻从来都只是修饰。”

    “真正有魅力的人是不需要这些金玉其外的外物打辅助的,别人一般都直接倒贴。”宁哲最后总结道。

    白芷有些沮丧地低下了头:“我觉得能写出这么浪漫的诗句也是一个人魅力的一部分。”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宁哲并不在意她的想法:“不过还是谢谢你。”

    “哎?为什么要谢谢我?”白芷感到困惑。

    “谢谢你让我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写的东西……”宁哲深吸一口气,杂乱的心绪平静下来:“我又感觉我是我了。”

    是的,那些告白信是我写的,那些肉麻的话语、那些华丽的词句、那些书写少年情愫的羞涩诗篇……青涩的,酸楚的,热烈的,含蓄的,这些都是我的东西,我绝不能将曾经的自己失去。

    我是宁哲,不是别的什么。

    复杂的情绪在胸腔里堆积,让宁哲的心中无比确信。

    “你还真是个奇怪的人。”白芷气馁地垂首,又不死心地小声问道:“那这些草稿我还可以看吗?”

    “随你便。”宁哲说完,走出了房门。

    远处的天边垂坠着一片暗红的晚霞,旭日西沉,为宁静的小镇拉上一片厚厚的夜幕,宁哲跨过栽在墙边的小葱,来到院门前,门外是自己满头白发的外公坐在藤椅上抽烟。

    宁哲打了个招呼,走到外公身边,问他今天有没有在水库里钓到鱼。

    空军了好几天的外公气得胡子发颤,转头又神秘兮兮地笑了起来,问他那个一直守在他房里的姑娘是谁。

    白芷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抽出一张信纸,金灿灿的夕阳照亮了上面修修改改的文字:

    【那是一个下着雨的傍晚,那时的你还在宿舍楼的门前焦急等待,那时的我还不明白,这场淋漓一时的暴雨,洒下的是我一生的潮湿。】

    “好色哦。”白芷低声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