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再一次认真地重复:“真的不可以。”
即使在这名孩子之后是一整排目光晶莹地盯着他的孩子,是试图说服他的温柔好人与以厌恶目光望向他的人,陈冠道也没有动摇。
为了更高的效率,明弘光在打造避难所之时只考虑了承载量,它几乎能保护所有平民,只是住起来不舒服。
好吧,可能是非常不舒服。棺式床位就像沙丁鱼罐头一样被排排码好,一层叠一层。
即使通风因为先进的设计与风系阵法而相当良好,但那也是足以将人逼得患上幽闭恐惧症与密集恐惧症的地方,只是现在尚未全员转移完,走道姑且还有些空余。
对被强制转移的平民来说,在真正看到灾难爆发前,他们都是按照国家要求抛弃自己过去的一切,轻装上路,被强行塞到罐头里的“受害者”。
会有人理解,但同样会有人不理解,这个世界总是这样,无法做到完美。
陈冠道试图安抚他们:“再等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孩子满眼迷茫:“可什么时候才算好呢?”
旁边的大人补充道:“至少也要告诉我们,你们究竟要对抗什么。”
陈冠道正准备如往常一样糊弄过去,明弘光的声音就已突兀地出现于他的耳畔:“允许解释,并且告诉他们马上就会有无副作用的安眠药剂被运达这里。”
不同于持续工作几小时就会疲惫的凡人,明弘光似乎不会疲惫,他的意志仍如先前一般强大而旺盛,他的言语仍然坚定,他仍能轻易地察觉关键词,而后突兀出现。
属于是快比秘密警察还要极端了,细究起来多半沾点恐怖要素,被骂几句暴君,独夫也不奇怪。
但对于陈冠道来说,如果监管他的是明弘光,却也在隐私被侵犯,发觉自己时刻被人监控而恐惧的同时别扭地感到安心。
有人在注视着他,为他们付出精力与力量,给出在他看来最好的路线,只要是过了叛逆期的人,多半能够体会那种如父一般的威严与温柔。
另外,也不是完全监视,至少解决个人问题时明弘光只监管基本生命体征,确保人没被什么东西摸过去搞死了,死半天还一点讯息都不发出来。
“不要胡思乱想,执行我的命令。”
“是。”
面对望向自己的人群,陈冠道以一个月前的自己绝不可能做到的镇定开始解释。
人群议论纷纷,他们有些怀疑鬼的真实与否,但还是退却,思考,试着向其他人传递这份消息。
但另一位得到明弘光命令的破渊军先于这些平民进行了广播。
陈冠道猛地意识到,他的解释好像并无必要……但他的确曾想过直接解释,让那些平民不再向他投来不那么令人舒服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