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只过去了三分钟,他就体会到从力量到速度再到体重被完全碾压的颓败感。

    克雷顿吃惊地又一记又一记重拳击打在多隆少校上半身。

    克雷顿怔了片刻,格罗涅和他解释过这是什么。

    在众目睽睽之下,即使对方想要杀人也必须考虑当地的影响。

    多隆又吐了一口唾沫,血腥味在他的口腔里弥漫。

    少校夹着烟的手扬了扬,又无精打采地放下来:“我一向这么做。”

    “权能?”

    房间安静下来。

    “那我们还要继续这项任务吗?”

    多隆少校吐了干净,抬起头时却已经压抑住了怒火。

    【这里的神职者真是不讲究。】侦探们的脑海纷纷冒出这个念头。

    他们最近的任务中处理过变成怪物的人,当事人的转变和心理的邪恶与否完全无关,如果那名狼人过去也是人,和教堂的神职者保留了私人的关系,那么发生迪塞尔所说的现象也是有可能的。

    “或者我换一个说法,你决定杀死这里所有人的想法是否完全出于自身的行为习惯?还是通过眼见、耳听的方式得到了某种来自外界的启发。注意,我说的不是命令,而是启发。”

    三八.六.一六六.六九

    “你大概是弄错了。”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而且现在该是你回答我的问题。”

    一切都还来得及。

    “深冬将要临近,我们总不能两手空空地回去,‘睡大觉’还能比没有钱花的日子更苦吗?斋月之后就是创圣节,要是你们不打算在节日期间大闹一通,我们就此打道回府也不失为明智之举。”

    如果有必要,他们甚至可以先匿名宣扬有人要私闯民宅,然后再进行活动和撤离。

    在结果出来前,他们就已经能确定自己会满足于此。

    克雷顿语气中的鄙夷毫不掩饰:“谁指示你杀死这片矿井里的人?”

    “或许是碰到了意外。”一名侦探说,但随即补充道:“我希望只是意外,那个乡下猎魔人一直想着背弃合同,拉着我们解决掉雇主,这种精神状态值得堪忧,他要是知道库珀死了一定会发疯,没准西塞罗是被他给缠住了。”

    就在他们隔壁的房间里,喝醉的法斯拉格正在唱歌,曲调混乱走样。

    “谢谢你,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些知识,多少弥补了一点自己的无知。”

    这位老侦探也是信徒,他这次任务结束还要回去做礼拜,因此对这个问题格外上心。

    无论西塞罗此时情况如何,他都不可能赶回来了。

    虽说揍多隆一顿是他临时决定的事,但他也并非对自己没有信心。

    对方甚至还没有变形!

    狼人的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但却克制地保存了人类的形态,用于掩盖狼毛颜色的表皮进化成几乎没有血色的惨白,看起来就像一个死人,或者披着人皮的医学人偶,但少校竟在这怪物眼里看到了一种活跃的真诚。

    克雷顿收回手,后退一步:“现在我们可以谈些正式的事了。”

    “没事,我们当初就是这么安排的不是吗?事务所的印章在我这里,尼恩给我的,队长那里还有一枚。”另一名侦探伸出手,给其他人展示手指上套着的戒玺:“就是因为那个猎魔人的状态,所以住在旅馆的兄弟才没有保留选择印章,免得给他偷去。没有印章,就算他发疯也没法向事务所提出申请或报告,一切出格的举动都是个人行为。”

    这里有六个人,但呼吸声却几乎听不到。

    揍完多隆,克雷顿突然感到兴致阑珊,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得和这种人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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